2009年,香港,廉政公署。
“長官,您的龍井。”曲莉輕敲麵前的玻璃門,柔聲說道,背對著她的男人正望著窗外的陽光,溫暖的光芒在那男人勻稱優美的身上好似撒上一層金紗,直讓曲莉看的恍了神,“進來,放下。”一把冷冽而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曲莉立即走入辦公室,將冒著熱氣的龍井放至桌上後又說:“長官,顧老的孫子顧清明來了,正在大廳等待。”男人聽到顧清明三字,沉默半響,冷淡的回了一句:“出去,讓他進來。”他講話總是如此惜字如金,曲莉仿佛也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隻點點頭便默默走出了辦公室。
溫勁秋是廉政公署的首席調查主任,做事幹脆利落、黑白分明,一張俊臉時常寒冷如冰,說話亦是惜字如金,為人雖然淡漠,但對下屬都極其負責也極好,沒有人知道他之前從事什麼職業,也沒有人敢打探他的身家背景,隻知道他三十而立卻還是孑然一身,因此隻要有行動完全不顧性命,總是衝在最前方保護每一個人,工作起來也是廢寢忘食,完全忽略自己的身體。
而曲莉口中的顧老乃是香港界的名流,顧家世代經商,距今為止已有上市公司數十家,而大大小小的企業更是數不勝數,在香港的上層社會中,顧家有錢有勢,實力不可小覷,可憐著顧老顧威銘的兒子顧多慈年輕時便因病去世,還好留下了半歲多德兒子顧清明,看著顧家後繼有人,顧威銘也算是鬆了口氣,可沒想到這孫子顧清明,顧家的獨苗長大後是愈加叛逆,不繼承顧家的企業與財產也就罷了,偏偏要去司法警局做個小警察,顧威銘眼看著唯一的寶貝孫兒考上警校當上警察,便成日裏鬱鬱寡歡、提心吊膽,生怕這不孝孫子搞出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局麵,而近日忽又聽得顧清明死活要進廉政公署,老人家更是一口氣背過去差點沒緩過來,立即就在顧清明上任的前天將電話打進了溫勁秋的辦公室,其主要目地便是讓溫僅秋拒絕顧清明進入廉政公署做事,但現下正是廉政公署缺人用人之際,溫勁秋又是何等的脾氣,三言兩語便把顧家老爺子氣個半死,於是,顧清明總算如願的來廉政局報道了。
“報告長官,3266號調查員顧清明報道。”
聞聲溫勁秋抬眼向辦公室門口看去一個年齡不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身著正裝,端站在門前,幹淨利落的黑色短發襯的他陽光帥氣的臉更為英俊,一雙英氣的劍眉下是墨色的眼眸,明亮的似乎直達人心底,微抿的唇透出他稍許緊張的心理,一條藏藍色的印花領帶卻又帶著成熟穩重的氣息,恰好掩蓋了他的緊張情緒,溫勁秋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仍然是一個詞一個詞的蹦出口:“進,關門,坐。”
麵對這樣幹脆利落、惜字如金的長官顧清明也是傻了眼,隻得愣愣的關了門,傻傻的拉開椅子坐在溫勁秋對麵,溫勁秋看著對麵這個幹幹淨淨、陽光俊美,笑起來還有一對酒窩的富三代大少爺,並沒有什麼反感之情,但因顧老爺子的一通電話,他便有了為難一下這位大少爺的心思。
於是,他冷冽的開口問道:“為什麼要來廉政公署?”或許是第一次聽溫勁秋說這麼長的話,顧清明臉上的神情更加呆傻了,他思忖了一會兒回答:“為了香港的榮耀和公民的權利。”鏗鏘有力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中,溫勁秋隻感到自己的太陽穴跳了三跳,連天花板上的電燈都好似抖了三抖,看著富三代大少爺的正義臉,溫勁秋強忍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清了清嗓子,他又說道:“很好,但是廉政公署從不缺你這樣的熱血青年,你的優勢,來說說?”顧清明依舊坐的端直,他有些緊張的說:“長官、、、、、、、我、、、、我、、、我要保護您,我的能力,、優勢,便是、、、保、、、保護您!”說完他便緊張的握起拳,好似罪犯等待最後的審判一樣,溫勁秋有一霎那的愣神,但很快他便擺了擺手:“出去,關門,開始工作。”顧清明知道自己被留下了,一時間高興的不能自已,又怕惹新上司不高興,便急忙跑出去開始工作了。
保護?這個詞對於溫勁秋來說真是新鮮,他十歲時,父母因車禍意外死亡,而後他便被送去福利院,偌大的香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那一刻起,他隻知道要在繁華的香港立足,便要自己保護自己,他拚了命的念書,考上警校,因成績優異和家庭元素,他在警署的第一份工作便是臥底,他在金三角地帶做了四年的掃毒臥底,幾次險些沒命,任務完成後,作為補償,他被提攜安排到廉政公署,直接就坐上了首席調查主任的位子,最苦最難得日子他已經挺了過來,這些年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渾身上下就像裹著一層硬殼,他不出去別人也休想進來,而這個顧清明、、、、、、、這個顧清明的一句話,便讓他想交出一點點信任,“顧清明、、、、、、”溫勁秋看著手邊的警員檔案,不自覺得便呢喃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