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將軍三子四女,除開二子一女是嫡出,其他均為庶出。庶子三少爺娶了夏家七房的女兒為妻,已經完婚。除開最小的庶女四小姐還待字閨中,上麵的少爺小姐都是娶的娶嫁的嫁,已經成家。
為了將這位四小姐物盡其用,穆家人可是絞盡了腦汁。京城裏有利用價值的青年人,不管成親沒成親的,都列成了單子,一一觀察。
四小姐打從被夏桑霖直言拒絕,自覺丟臉一直關在家中不肯出門。穆夫人親來勸了幾回,才讓她展了顏色。看到庶女一顰一笑都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睛,就是這個嫡母也覺得秀色可餐,心裏不由腹議夏桑霖是個榆木疙瘩還是那個德容公主真的有這份厲害,能管得相公不敢近任何人的身。
“過幾天是命婦給太後請安的日子,我想帶你一同前去。女兒還是打起精神來,讓別人看看我們女兒的花容月貌。別為一些睜眼瞎胡亂傷心,那是他沒這個福氣。”穆夫人不是個小氣的,不管庶女庶子都沒有遠遠踢開的,全是盡心盡力為他們謀劃婚姻大事。當然,前提是對老爺有利。
進了宮,四小姐果然獲得不少誇讚聲,就是太後也道了一句,“顏色頗好。”
皇貴妃就更是親切了,甚至拉了她的手從頭上撥了根簪子親手插到她的發髻上。引得不少人嘖嘖稱奇,轉念一想梁王與穆將軍的關係,也就釋懷了。這是幫著兒子造聲勢呢,不足為奇。
梅妃與她分屬二個陣營,自然隻是淡淡的。反倒是懷有身孕的虞美人對四小姐十分有興趣的樣子,拉了她的手說笑。懷了身孕不耐久坐,太後讓了請完安就回去歇息。虞美人謝過太後,興衝衝讓四小姐陪自己去禦花園裏看她親手種下的桃樹,說自己一種下這顆桃樹就懷上了龍孫,執意要拉四小姐去過過福氣。
四小姐稟明了穆夫人,想到宮中都是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拉走,想來也不敢對她如何。況且,虞美人來曆不明,這般示好也許另有所為,於是放心點了頭。
命婦和皇上的嬪妃們圍著太後閑話,說得最多的還是京城裏各家的聯姻,這家的少爺如何,那家的小姐又如何。太後聽得津津有味,徑直問道:“可有十四五歲,讀書上進,又性子純良的後生。”
命婦們隻對了半隻眼便已猜出太後的用意,這怕是要為菲兒公主尋婆家了。眾人打起了精神,尋思著自家子侄有無年紀相當的。就算沒有,還有親戚故舊家的。一時間,各說各的好,聽得太後直點頭,讓身後的秀嬤嬤一定記清楚了。
待到出宮時,有太監匆匆來報,穆四小姐被皇上留了下來。命婦們個個看穆夫人的臉色都有不同,皇貴妃更是震驚,看穆夫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穆夫人自己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是那丫頭自己找的出路,還有另有內情。總之絕不是她一手導演的,可惜這個時候,她無法辯白。隻能張了張嘴又合上,先回去聽消息再說。
穆將軍的女兒,就算是庶女,皇上也不會將她不明不白留在宮裏。第二天就有旨意下來,封四小姐為美人,暫與虞美人共居梅妃偏殿。
穆將軍倒是不以為意,還笑道:“原來夫人另有妙招,怎麼不與為夫打個商量。”
穆夫人氣急敗壞道:“根本不是我的主意,誰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一進宮就能跑到皇上的床上去。”
“這有什麼不好,皇貴妃身邊正好缺個幫手。”
可是這丫頭若是太有出息,豈不是要踩到我的頭上。穆夫人暗想,看到老爺樂見其成,也隻好將這些心思收進了心裏。
問題是,穆美人沒幫上皇貴妃就算了,反而成了虞美人的幫手。兩人聯手將皇上留在他們屋裏,一連半個月沒有換地方。這下子不說皇貴妃,就是太後也覺得有些過了。
叫了梅妃過來敲打,“你身為他們的主宮,合該管好下麵二個美人,有孕在身的也就罷了。那個新來的,怎麼狐媚子一樣扣住皇上不放。皇上年紀大了,要多注意龍體安康,這些你不是不知道吧。”
梅妃一臉苦笑,皇上這二年的確龍體欠安,有時候就是留宿也沒精力再做些什麼。不知道怎麼看到穆美人就生龍活虎一樣,在她眼裏,這穆美人姿色隻能算尚可。如果說優勢,隻勝在年輕,十五、六歲年輕女孩兒的身體自然比生過孩子的更讓人流連忘返。想到這裏,再摸摸自己的腰身,就有些心煩意亂了。
看著巧姐吐了吐舌頭,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就像隻可憐的小獸。夏桑霖罵也不是打也不是,隻好將手掌在她臉上揉搓道:“你知不知道這樣膽大妄為,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