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說到這裏,眼睛裏流露出憤怒的神色,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話的語氣很重:“他居然威脅我說,要是我敢不聽他的話,他就找人去四川告發我,說我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我很憤怒,便對他說,難道你說了別人就會相信你嗎?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誰還會管。沒料到那人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可別忘了,是誰給了你新的身份讓你重新做人的,既然我可以讓你重生,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把你再毀滅一次。’聽了他的話我非常害怕,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我知道他這個人是說道就會做到的,於是我妥協了,便回了四川,並且住到了我現在村子裏的家裏。”
“我住在這裏的時候,那人一直在給我錢,所以我的生活並不困苦,但是他給我的錢並不多,想必是為了讓我維持現在的生存狀態不讓別人起了懷疑。我住在這裏的這十幾年,他從來沒有自己露麵來看過我,反而是會叫人帶著唐寧,每年都來我這裏住個一兩天,饒是如此,我也很心滿意足了,這樣的生活總比在外麵顛沛流離的好,再說我心裏是真的很愛唐寧這個孩子,把他當成我親生的孩子來看的。後來唐寧慢慢的長大了,也懂事了,對我也非常的好,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還是把我當成自己的母親來對待,高中的時候,更是會背著他父親來看我。可是無論我怎麼問,他從來不肯告訴我,他父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高中的時候,唐寧轉校到了四川,在成都讀了寄宿學校,也會時不時來看我,那時候我才感覺到那孩子的異樣。他總是會打一些奇奇怪怪的電話,而且電話裏總是會提到你們一家。”
王嬸說到這裏,抬頭看著我說道:“其實從他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會問我一些問題,比如你們家在哪裏,你在哪裏上學,家裏人是做什麼的。那時候我隻是以為,他覺得你長得漂亮,小時候男孩子總是會偷偷喜歡女孩子的,所以沒往心裏去,可是後來,他慢慢長大了,開始更加頻繁的問道你們家的消息,高中回家之後,更是把東西往家裏一放,就開始往我們家的後山爬,我覺得好奇,有一次便跟蹤他到後山上,發現爬到山頂之後可以看到你們家所在的半山腰,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一直在觀察你們。我也想到,恐怕一開始讓我搬到你們這個村子裏來,也是一早就預謀好了的。”
“有時候半夜,我也會聽到唐寧在他的房間裏和別人通電話,說道過詛咒,藥,死人這類的事情。那時候我就很奇怪了,他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好奇這些,而且從他的口氣裏,明顯是被別人吩咐的。又一次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問他,他到底神神秘秘的在做什麼,他卻對我說:‘媽,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也別問了,知道的越多你越危險。’我那時候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有天晚上他居然帶了一個人回來,那人長得尖嘴猴腮,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滿嘴的廣東腔。半夜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出去了,直到天亮才回來。那時候我以為唐寧在做什麼不法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