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熊把它的身體抓起來,低頭伸出舌頭朝著冰麵上舔去。
啪嗒……啪嗒……啪嗒……
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恐怖嚇人,我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
舔完地上的血跡,那小熊拿著老鼠的屍體在嘴巴裏吧嗒吧嗒的咀嚼起來,它動作很緩,吃的慢條斯理,甚至是一邊咬著老鼠的骨肉一邊撕下它的表皮。
想必地上的幾張鼠皮就是這樣被撕下來的吧。
三隻北極熊對麵跪著的那些老鼠全都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離去,它們全都伏在冰麵上不停顫抖著,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時我才發現,那些老鼠的旁邊有一個洞穴,洞穴裏一片黑漆漆,跪著的老鼠從冰麵上的那些往後連接住了洞穴的入口,老鼠密密麻麻,隧道的拐彎處全都覆蓋著一片灰黑色。
這些老鼠比我們之前在那個被攻擊的溶洞裏看到的都要大的多,它們的皮毛更加油亮,兩隻黑漆漆的眼睛裏也隱隱有紅光流動,看來也是已經妖化了正在成長的老鼠精,不然不可能渾身透露出那麼大的陰寒之氣。
我張口結舌的轉頭看著麵前的三隻北極熊,如果說,吸取陰氣修煉的老鼠全是它們的食物,而且在它們麵前這麼恐懼畏縮,完全的誠服,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性命,那不知道這三個東西有多麼恐怖。
要讓某個生命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生命無非隻能是兩個情況。
第一, 對方是它頂禮膜拜的對象,是自己心裏唯一的信仰,情願為它而死。
第二,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脫,隻能放棄抵抗,這樣死亡的時候還能痛快點。
看它們現在的情景,肯定不是第一條,那就隻能是第二條了。
在我思考的時候,麵前的北極熊又招了幾次手,幾隻老鼠流著眼淚匍匐著身體爬到前麵來,把自己送進了它們嘴裏。
我們三人站在溶洞裏,沒有再交談,也沒敢動彈。
眼前的北極熊眼睛裏的光是碧綠色的,渾身毛色雪白,懶散的趴著,沒有一點淩厲之氣,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震懾之感卻在它身體周圍不停散發出來,讓人忍不住就要對它誠服。
中間的小熊一邊咀嚼著嘴巴裏的食物,一邊轉過頭偶爾看看我們三人,它好像對我肩膀上的流火很感興趣,時不時的拿碧綠色的圓眼睛看著它。
每次被它一看,流火身上都會冒出巨大的火焰,頭仰到天上去,不和它對視。
真是傲嬌啊……見不得別人比自己愛現……
我伸手摸了摸流火的頭,艱難的扯起嘴角笑了下。
這時,我從餘光裏,看到那中間的小熊的爪子好像舉了舉。
我轉過頭,隻見它對著自己左邊那隻最大的北極熊揮了揮爪子,又指了指我的方向。
那北極熊轉頭看了看我和流火,頓了一下,接著抬起自己的左爪,指了我們一下。
它懶散的瞅著我們,熊掌一翻,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