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麵的雪和冰塊還在不停的往下砸去,好在唐寧身處的枝幹是冷杉樹最下麵的一枝,所以上麵的枝條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的冰雪,不然就這些雪團冰條,落下來不說把他砸死,起碼都會把他插成個刺蝟。
我心裏剛鬆了一口氣,旁邊的靳勒突然大喝道:“小心!快躲!”
我定眼看去,隻見有一根極大的冰條直直往下插去,對準了唐寧的腦袋。
“啊!!!!”
我尖叫了一聲,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生怕那冰條就插到唐寧的身體裏,從頭頂把他刺個對穿。
隻聽見‘噗通’一聲,接著唐寧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他媽的,幸好老子命大!”
聽到唐寧的聲音,我才敢睜開眼睛,隻見那死水般的黑潭中間蕩起了一陣陣的漣漪,那圓形的波紋不停往岸邊擴大。
我心中暗道僥幸!那冰條沒有刺中他,反而是掉到了潭水裏。
我抬頭一看,隻見上麵已經沒有多少雪團飄下來了,隻剩下些零碎的雪花在冷杉樹周圍飄蕩,蒼翠的樹葉上潔白的雪花不停飛舞,那景色極是漂亮。
又過了一會兒,連最後的雪花都停止了飛舞,一團團小小的雪塊落在了冷杉樹的枝椏上,像是為它鑲綴了無數的白花。
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我再抬頭看去,隻見唐寧已經開始往上爬了,他手裏拿著靳勒給我們的小刀,一下下在樹幹上劃出刻痕,踩著刻痕往上爬。繩子被他綁在了腰間,他往上爬一步就收緊腰間的繩子。
還好那冷杉樹一米之間必有一個巨大的分枝橫在主樹幹的旁邊,所以爬起來還不算太危險,起碼有腳踩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後,已經看不到唐寧的聲音了,他已經爬到了鐵杉樹的中間,最枝繁葉茂的地方。
我心裏想著事情,感覺有一點想不通,就轉頭看著靳勒問道:“靳勒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啊?哪裏奇怪?”
靳勒一邊把他旅行包裏幹糧拿出來,一邊抬頭朝我問道。
“唐寧的力氣能有多大?就算是他蕩過去的力氣再大,也不至於把樹幹上的雪抖下來啊?”
我想了想又說道:“再說,你昨天也說過,我們所處的地方是溫帶。就算是這裏溫度再低,也不至於積雪吧?積雪的溫度怎麼著都得零下了,可是你現在站在這裏覺得冷嗎?”
靳勒聽完我的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冷杉樹。
“今天我們走的路都很平緩,坡度並不大,你想想,這鐵杉樹能有多高,再高能高過百米嗎?肯定到不了寒帶的,所以它頂上不可能有雪啊,這完全說不通啊!”
靳勒聽完我的話,想了想,突然,他臉色變得極度蒼白,對著我吼道:“快!快叫他下來!這樹上有東西!”
“啊?東西?什麼東西?”
我一聽他的話,雲裏霧裏的,但是他的表情確實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