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日子定在三天後,現在我家裏的事情還沒處理完,起碼要看著我五伯和四伯娘下葬之後,我們才能安心去老林。靳勒已經和爺爺說過,時間上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唐寧必須要先去請假。雖然他現在已經大四了,但是畢竟還沒畢業,書麵過場還是要走的。
再說我們也需要準備點東西,吃的,衣物,手電筒,繩索什麼的。如果不得已必須在裏麵過夜,帶好東西也免得到時候來不及應對。
吃完早飯,我和靳勒從唐寧家裏告辭,他卻堅持要和我們一起去祖墳,為五伯和四伯娘祭拜,我推辭不過,隻得讓他和我們同行。
今天的天氣很陰,雖然還是上午,卻是一片暗沉,像極了我現在的心情。
我們趕到祖墳的時候,已經到了要下葬的時刻。我跪在挖好的墳墓前,對著兩具棺材,心裏的難受鋪天蓋地的傳來。
因為王嬸的事情,之前忙的腳不沾地,就下意識淡忘了傷痛,現在身臨其境,隻覺得痛苦加倍的襲擊著自己的神經,淚水根本就忍不住,我哭得泣不成聲。
靳勒和唐寧跪在我的兩邊,不住的小聲安慰我,直到兩位長輩下葬,燒完香燭紙錢,我才稍微好些,止住了淚水。
祭拜完了之後,人群三三兩兩的散去了,我收拾好心情,安慰著旁邊的外公和外婆。兩位老人的悲痛更是沒辦法隱藏,這樣的年紀還要送自己的兄弟和弟妹上路,心中的傷痛可想而知。
唐寧和我們告辭之後,我和靳勒一起陪著長輩們去四伯家裏吃飯。
路上我扯了扯靳勒的衣袖,示意他走慢點。靳勒會意的收住了腳步,我和他不一會兒就落在了人群的最後。
“怎麼了?”
我欲言又止,靳勒看著我的表情,問道。
“我想去四伯娘死了的地方去看看,我總覺得死的太離奇了。”
“怎麼個離奇法?你說的是哪裏?”
靳勒停住腳步,問道。
“你說過,鬼在大白天是不可能出來害人的,但是四伯娘死在了自己家的田裏,被旱田淹死的,而且,當時是大白天,太陽很大。”
我看著靳勒說道:“我想你陪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靳勒聞言,點了點頭,便和我往過河的小路上走去。
山坳裏還是依舊沉寂,稻田裏還剩一半的油菜綠油油的生長著,並沒有因為稻田主人的過世就變得奄奄一息。
“就是這裏。”
我指著四伯娘躺著的地方轉頭看著靳勒:“這田裏本來是沒有水的,但是那天,田裏居然浸滿了水,而且。。而且把四伯娘溺死在了裏麵。”
靳勒聽完我的話,蹲在田邊上,用手沾起田裏的泥土看了看,接著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拿出書包裏的木盒,畫了一個符紙,點燃丟了進去。
隻見那符紙被丟到田裏之後,發出幽藍色的火苗,緊接著這火苗從一點擴大到了整個田裏。
就連有油菜的地方都跟著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