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開之後疼痛依舊不減,腳板心裏也感覺到一陣陣的麻木。我用手捏住它的鰓,把它提了起來,隻看到一根粉紅色的肉線從它的嘴巴裏延伸出來淹沒在我的傷口裏。
看我看到這幅場景,整個人身子都麻了半邊,隻能扯住它的身體使勁再往旁邊拉。
隻見那根粉紅的細細的半透明肉線被越拉越長,不停地蠕動著,一節節的紅色液體從我腳板心裏傳出來流動著去往它的嘴裏。
我看著那根肉線被我越拉越長,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隻怕會被它越鑽越深。腳底的疼痛已經麻木了,我的大半個左腳都沒有了感覺。
我咬住嘴唇,伸手去扯住那根絲線使勁往傷口外麵拉著,不一會兒就拉了7,8厘米的肉線出來,直到拉了兩三次,才看到肉線的一頭從傷口裏被扯出來。
這時候天已經開始變暗了,我看見那根肉線的頭上居然是尖的,像是剛從土裏挖出來的嫩芽一樣,不同的是它是活的,蛇頭一樣的扭動著。
被拉出來之後的肉線蛇頭不停地掙紮扭動,中華鱘的身體在我的手裏掙紮了幾下。
那根肉線像是感覺到了主體的疼痛,轉過蛇頭朝著我的手腕上遊去,我來不及抽回手,便被它一下子纏到了手腕上,緊緊的勒住,蛇頭蜿蜒著往我的食指上遊去,不停地吸食著我食指傷口裏流出來的鮮血。
看來是因為食指上有傷口,血腥味吸引了它?
我一邊想著,一邊用左手拿出尖刀挑起我手腕上越纏越緊的粉紅色肉線,刀刃向上不停切割著,不一會兒幾根肉線就被切斷了。
失去了軀體的蛇頭沒有了活力,從我的手指上跌了下來。
我整個人坐在地上,被嚇的不輕。要不是親眼看到,誰能想到自家養的中華鱘居然是個吸血怪物?嘴裏還會伸出觸手一樣的東西往人傷口裏鑽?
我一邊想著一邊瞥向旁邊魚鰭已經不再張合的中華鱘,眼光又落到了它生著黑點的肚子上。
我張口想叫屋子裏做飯的外公外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閉上了嘴巴。
要是我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擔心的,幹脆明天我起來再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想到這裏,我拿過鐵桶,撿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棍把它撥到了桶裏。
我提起木桶走回院子,把它放在了院子裏開的正茂的山茶花樹下麵藏了起來,做完這些,我便去到外婆的屋子裏,拿出裝紗布和酒精的藥箱,給自己清洗和包紮傷口。誰知道那變態的魚嘴裏有沒有什麼毒素,要是被感染了那可就死翹翹了。
我清理好傷口,外婆剛好做好了飯叫我去吃,我把醫藥箱放回去,找了雙包腳拖鞋穿上走到飯桌前。
坐到桌上的時候外公外婆看到我右手食指上用創口貼的傷口,問我是怎麼弄的。我說是不小心被木柵欄掛開了皮,他們也沒懷疑,隻是要我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