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缺錢嗎?在南昌騙的莫家三兄弟家破人亡居然還讓我們出來搞錢,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八月末的天氣依舊讓人感覺不爽,特別是來到廈門之後,這裏的夏末真是會呼吸的痛,空氣裏就像漂浮著無數個燃燒的細微火球,一口氣進去,肺都要熟了,然而比起賀旗讓他們出來搞錢的要求來,張德利突然覺得,這天氣似乎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不是要玩場大的嗎?大局肯定是要花錢啊,我看那個姓賀的似乎也沒什麼積蓄,那天數完錢後居然皺著眉頭說不夠,不過這件事也難說,說不定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要瞞著咱們兩個。”馬成空眉頭也皺了皺,在南昌的時候,兩個人就沒幹什麼,不過是做了做打電話報警點莫三生炮這種無趣的事情,這件事一做完,兩個人就被賀旗打發來到了廈門,說是缺錢做局,需要兩個人出來弄點錢,可馬成空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極其的不靠譜,想要搞錢,那就得往大了玩,可自己和張德利的本事,還真不到那個份上,弄個十幾萬那倒還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再大了,那就要愁眉苦臉了,所以馬成空很有腦子的推斷道:“我覺得,他還是不放心咱們兩個,不是一條心放在身邊怎麼都是麻煩,你不就老想著趁機捅上他一刀嗎,這下可好,人家根本不給你這個機會!”
“估計就是這麼個情形,好生讓人鬱悶!”張德利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低頭想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沉聲說道:“不過,這倒也是個機會,說不定,咱們能做個套,他有這心思去和老爺子耗時間,可我卻等不下去了,誰知道那老東西是不是明天就咽氣了,既然他不相信咱們,處處提防著,那咱們也沒必要繼續隱忍下去了,幹脆先發製人,老爺子這麼看重他,咱們就先做了他,讓老爺子嚐嚐滋味,賀旗在江西做的那個局,就很是不錯,我看那個姓莫的聽說自己那三個兒子家破人亡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有辦法?那個姓賀的可是聰明的很,弄不好咱們就得栽進去!”馬成空有些擔憂的搖搖頭,說道:“我給你說,李撞你知道吧,千門裏的掌旗門主,真是一等一的人物,可當年他算計賀旗,還被賀旗順帶著玩了一把,這件事不容易啊!”
“不是不容易,而是大家平時都太守規矩了,有時候較量起來,不是看誰腦子聰明,也不是看誰實力大,這都是見不得光的時候才考量的東西,碰上警察,什麼都是白搭,你看賀旗這一次就直截了當的把那個莫三生給坑了,要是他自己出手,估計還得費半天力氣,可咱們一個電話,那莫三生不就被抓走判刑了嗎?”張德利陰森森的一笑,冷笑著說道:“所以,咱們這一次,就別那麼規矩了,直接找警察吧。”
“可那也先得引他進來!”一番話驚醒夢中人,馬成空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拍著手就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先做幾個小意思,然後拿到了錢再和他說說,就說咱們這小打小鬧的確是搞不到錢,正好有個項目,可以玩場大的,但咱們能力有限,必須要他出手才能成功,隻要他覺得之前我們就是在真心實意的搞錢,我想他也不會不答應,他那種人自信的要死,老覺得吃定了我們,我們就扮一次白癡,讓他吃的死死的,然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就是這麼個意思,咱們也得花點功夫,找找項目,現在啊,先做點小意思,弄點錢,取信與他再說!”張德利說完了這番話,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就開始在這廈門的街頭賊不溜秋的閃轉起來,看著看著,他就突然看到了一個同樣賊不溜秋的青年,隻是與他自己不同的是,這青年看起來還頗為的善良,衣裝雖然隻是普通的牛仔褲加襯衣,但穿著起來,就有一股子良家子的味道,特別是眼睛上那副黑框眼鏡德利一看就知道是平光的,這家夥不近視卻戴著這麼一幅眼鏡,不就是為了裝個好人嗎?
有了這樣的猜測,張德利就拉了一把馬成空,低聲說道:“你看前麵那個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估計在找人下手,咱們跟過去看看,反正這次出來都做了警官證,到時候抓他個現行,他身上的錢就是咱們的了,蒼蠅雖小,那也是肉,咱們吃了這個小肉,做個好兆頭,你看怎麼樣?”
“這敢情好啊。”馬成空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他瞥了一眼那個青年,隻見他一米七幾的樣子,梳著個三七分頭,臉色有些焦黃,衣服雖然整齊,可一看就是洗了許多遍的樣子,不由的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好是好,可看那小子的樣子,日子過的也很不怎麼樣啊,這小肉,估計就幾百塊錢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