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總會散去,光明即將到來。”蘇醒笑了笑,深深的說道:“今天,就是你的光明。”
“可還是太暗了一點。”白木苦笑一聲,低聲說道:“還是會有人受傷的。”
“隻不過是個懲罰罷了,這一局,隻是要讓不該留下的人回到該回去的地方。”蘇醒轉過頭去,望著向那關帝廟湧去的人潮,淡淡的說道:“開始吧。”
早上八點三十五分,來自山西的張炳強老爺子在樟樹市旅遊局副局長程建國的陪同下,走進了大草村東邊五裏地外的關帝廟,張炳強老爺子這一次來到樟樹,正是受到了樟樹市旅遊局的邀請,共商中國死海開發項目,雖然樟樹市政府早在報紙上打出了投資三十一億的頭條,然而這所謂的三十一億人民幣,真正落到實處的不過是三千萬而已,剩下的那些錢自然要落在商人們的頭上,張炳強老爺子正是這些受邀前來的商人之一。
“張老先生這一趟辛苦了。”程建國陪著笑站在關帝廟破敗的廟堂之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裏年久失修,是我們這些地方幹部的失誤,等著張老先生再回來的時候,保證是個不同的局麵!”
“程局長費心了。”張炳強老爺子歎了一聲,感慨萬千的說道:“當年家父修下這關帝廟,想要保這一方水土平安,然而最後卻落得個背井離鄉,想不到二十年後,還能再見到這當年家父留下的東西,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那張老先生要不要見見地方上的父老鄉親呢,前陣子倒是找到了幾個老人。”程建國猶豫半天,試探著問道。
“見那些刁民做什麼?”張炳強老爺子臉色一沉,哼道:“家父再世的時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這幫窮棒子做了什麼?打斷了他的腿!我這一次回來,就是要拆了他們房子,讓他們知道知道我老張家的厲害!”
“張老先生說的是,張老先生說的是。”程建國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心裏卻一直冷笑,暗道你爹在世的時候可沒少做壞事,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出錢的份上,才不跟著你來這破廟下跪磕頭呢。
“外麵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張炳強老爺子突然皺起了眉頭,扭身往外看去,隻見不遠處的高坡上走下來百十號人,男女老少都是不少,哭哭啼啼的往這關帝廟就跑了過來,此時,正是早上八點五十分。
“嘩啦啦的,那是什麼聲音?”程建國想著可不能讓這些刁民打擾了張炳強老爺子,邁出幾步正要出廟看看,突的,一陣嘩嘩的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對著秘書問了一句,半晌也不見那個平時最為乖巧不過的秘書說話,正要扭頭去責罵上她兩句,卻猛的看到一副駭人的景象,一條水龍呼嘯著趕上了奔跑哭喊的人流,從高坡上疾馳而來,不過眨眼功夫,已經到了眼前,他剛張開嘴,想要大喊一聲,就被四五米高的水浪卷翻在地,化作一團漩渦,關帝廟,終於,消失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白木臉色慘白的站在高高的山包上,望著那鋪天蓋地的大浪,猛的扭過頭去,死死的盯著蘇醒猶自微笑的那張臉,憤怒的質問道:“你明明說過,不會死人的。”
“隻是嗆幾口水罷了。”蘇醒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說道:“那土壩裏其實也沒有多少水,我們挖開的那個口子還不至於讓土壩崩塌,隻不過從這裏到大草村,再到那關帝廟,地勢一路走低,積少成多,顯得有些嚇人而已,浪頭過去了,也就半人多高,說過了,一個教訓而已,雖然先生的確是說過要那張老爺子一條命的,但想來想去,他還沒這個資格讓這麼多人陪葬,所以隻挖了個小口子而已。”
“總會有人受傷的。”白木一愣,臉色陰沉不定,許久之後長歎一聲,低下了頭。
“為了高尚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蘇醒冷冷一笑,說道:“走吧,那個人,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