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便宜他了。”賀旗有些玩味的望著後車廂裏那個縮成一團的家夥冷笑道:“那個女孩還以為在絕望和病痛中收獲了一份刻骨銘心,雖死無憾的愛情,卻想不到自己的白馬王子隻是個趁人之危的畜生,我本來隻是想請你幫個忙,卻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去騙一個身陷絕症,行將就死的女孩,想必她在絕望中從山崖上飛身落下的時候,心裏也一定有你吧,既然如此,我倒不介意做個好人,送你去見見她。”
“裏麵那幾個怎麼辦?”朱九九憂心忡忡的問道,開始的時候兩人隻不過是打算把這胖子弄到礦裏,受上幾天罪,然後把消息捅到黃若海那裏,然煤監局對青陽下下狠手,自然也沒有考慮其他人的問題,然而從寧少城那裏知道了這劉冠希的劣跡之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起了殺心,這突如其來的計劃讓事情變的複雜起來,朱九九可不想因為這個胖子讓幾個可憐的智障跟著一起送命。
“買下來。”賀旗簡單的說出兩個字來。
“買下來?他們會賣嗎?”朱九九愕然的問道:“這又不是東西,怎麼能買呢?”
“知道那些街頭行乞的殘疾人嗎?”賀旗微微一笑,突然問道。
“怎麼又說到殘疾人身上了?”朱九九莫名其妙的瞪了賀旗一眼,叫道:“你不要告訴我這些殘疾人是論斤賣的!”
“雖然不是論斤,但的確是可以買賣的啊。”賀旗也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說道:“聽著有些荒唐,但真的是事實啊,我曾經認識些這個圈子裏的人,他們做上幾年,有時候良心發現就會轉行,可手裏幾十號人畢竟也是一筆財富,隻好四處問問同行,要不要收購,趕屍這些人和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手裏的人也是四處買來的,畢竟他們隻是趕屍,而不是販賣人口,術業有專攻,具體的事情都是專業人士來做的,我們上門買人也是正常。”
“那這家夥怎麼辦,還是原計劃嗎?”朱九九往後麵看了一眼,問道。
“直接扔出去,買人的時候就說這家夥太胖,做不了我們的差事。”
“可那也要做個局,至少要有個買家和賣家,這角色我可演不了,誰會相信一個姑娘家會來做這種事啊?”朱九九想了想,有點發愁,於是問道。
“老套路,勞務市場上總有些吃不上飯的人,這種事情隻要給錢就好了,不隻是買家和賣家,還要有些幫襯。”賀旗想了片刻,笑道。
“那要是劉冠希被別人撿走了怎麼辦?”朱九九又問道。
“這夥人幹這種買賣,自然不敢怎麼出頭露麵,即便是住,也是挑些偏僻的地方,那幾間房子你也看到了,左近都沒有什麼鄰居,又是個窪地,離大路也遠,除了他們,誰能看到這家夥?”
“那動手吧,不過你這藥沒問題嗎?”眼見著青陽鎮的影子就在眼前,朱九九將車停好,扭頭問道:“你找的那人什麼路數啊,不會是個賣假藥的吧?”
“這家夥早年是賣迷藥的,原來也打過些交道,應該沒什麼問題,隻要加大一倍的劑量,就會讓人短時間內迷失神智,反正這些人也不會相信一個從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家夥,如果他醒了,反倒會讓他們提前下手。”賀旗從包裏掏出一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然後將劉冠希脫的精光,套上了那套衣服,又掏出一支注射器來,從一個紅色小瓶子裏抽出那些血一般的液體,毫不猶豫的全部推進了劉冠希的體內,劉冠希悶哼一聲,掙紮了幾下,再次昏迷了過去,街角黯淡的燈火映射下來,照亮了他胸前幾行紅字,依稀正是:“茂名市精神病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