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能手這麼一指,張德利就笑了笑,兩根指頭不動聲色的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稍稍一亮又放回了口袋裏,見到這個架勢,那一撮毛總算是軟了,歎了口氣,就把自己兜裏的那兩千塊錢掏了出來雙手奉上,有些哀求的說道:“大哥,真的就這麼多了,出來生活不容易,能不能給條活路。”
“差不多夠點意思。”小能手看了一眼那把錢,又看了看那個一撮毛,似乎是覺得這家夥身上也榨不出什麼玩意兒來了,點點頭揮揮手就低吼了一聲滾,嚇得那幾個家夥趕忙竄出了車廂,跑的不見了。
“做的不錯。”張德利笑了笑,坐在小能手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怎麼,覺得這個機會不錯?”
“應該挺好欺負的。”小能手有些心虛的避過了張德利的目光,點點頭說道:“我看這幾個小子年紀不大,應該沒見過什麼世麵,做賊的不就是怕警察嗎?”
“天天在這條道上混的人,二十出頭就已經算作老手了。”張德利冷笑一聲,說道:“你真的以為他們沒有懷疑你嗎?”
“可我演的挺像啊!”小能手愣了一下,不解的皺著眉頭說道:“我看差不多已經唬住了他們了。”
“山東兗州有這麼一個案子。”張德利輕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有個貨真價實的警察,在火車上看到幾個人合夥設局,就上去管了管,亮了身份之後,那幾個人看著他孤身一人,車上也沒別人,就直接動手,打的他住了半年醫院,配槍也被搶走了,人家真貨況且還是這麼個遭遇,你這個西貝貨又能好到哪裏去,他們那樣子也不是初出茅廬,更何況,有多少警察會做這種事情,可別忘了,周圍還有兩三個看熱鬧的乘客,要是做,也是偷偷的,你這麼明目張膽,人家怎麼會去相信?”
“可他們的確是把錢給了。”小能手有些不服的哼了一聲。
“那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我,看到了白木,看到了李成,看到了馬成空。”張德利冷笑著指了指小能手的身後,我這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馬成空和李成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後,我們這五個大老爺們,特別是馬成空那種蠻漢往這裏一站,的確是足夠嚇退那幾個小混混的,他們雖然人也不少,但都是幹條,馬成空怕是一腳能踹死兩個。
“算了,我認栽。”小能手愣了半晌,嘴巴張張,雖然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但似乎也沒了心思和張德利爭論什麼,隻是低著頭去數手上的那筆錢。
“剛才那個小胡子是怎麼做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裝呆賣傻的馬成空卻出人意料的說話了,聽的我不由一愣,暗道這個家夥怎麼突然說話了。
“問的好。”張德利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掏出三個鋼鏰來往桌子上一放,然後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先是輕輕的把最上麵的一個扔了出去,然後咳咳兩聲,手指輕輕一甩,我們這才發現,雖然看似是把中間的那個扔了出來,但實際上掉下來的是最下麵那個,他的手指輕輕的捏住了中間那枚硬幣,這樣一來,就有了個假象。
“真是了不起。”馬成空的話一多,就讓我想到了許多事情,我是個注重細節的人,馬成空自從跟著我們之後,我就一直在觀察他,他一直很沉默,沉默到似乎自己是個不存在的人,按照這個印象,即便是這個手法真的很神奇,那也不是他應該說話的時候,但他就是說話了,而且還說了兩句,聲音甚至很大,這件事,太過古怪!
“誰不會啊。”小能手一句陰陽怪氣的話讓我突然覺悟起來,再看向馬成空的目光裏就多了幾分痛恨,如今張德利和小能手已經有了些不對付的苗頭,小能手一聲不吭自己跑出來單幹這就是個最直接的證據,換做以往,他肯定是要告訴我們一聲,說些大家一起去樂樂的話,但這一次他卻是直截了當的甩開了我們,這件事馬成空不會沒有看在眼裏,小能手不管成功與否,都是離間我們的最好時機。
小能手失敗了,他可以故作驚訝的像如今這樣發問,張德利要是說出解決的辦法,那小能手就要丟人,本來就是心中有許多怨氣的他怕是要更加痛恨張德利,小能手要是成功了,那他就可以讚歎小能手的本事不錯,單飛這件事,雖然張德利說過幾次,但畢竟也隻是說說,馬成空不管支持哪一方,都是製造裂痕的機會,這個家夥,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