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發泄了一通之後,像是做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那我試試吧,我隻停一段時間,如果他沒有把孫子治好的話,那就別怪我到他那裏去鬧個底朝天!”
老人同意之後,江凱的爸爸算是鬆了一口氣,幾天之後,他又將江凱帶到了馬醫生那裏:“大夫,家裏老人已經沒有信奉基督教了,你看下一步?”
“其實在他進來時我就看出來了,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後麵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先出去吧!”醫生冷冷的看了江凱一眼,看的江凱打了一個冷顫,然後靜靜的對江凱的爸爸說道。
江叔出去之後,馬大夫就將所有門窗都封了起來,隻在屋中點了一根蠟燭,他讓江凱躺到床上,並說:“把衣服脫了吧,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等下要是疼的話,你也忍著,很快就會好的。”
江凱照做了,他半裸著身體躺在床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整個房間的氣氛開始變的詭異起來,隻見那個馬大夫開始拿出了一把刀,在江凱的身上一刀刀的割出口子,不對,應該是十字架,邊割著,邊還從嘴裏念叨著什麼,那些音節很奇怪,也很冗長,聽起來一直都是嗡嗡的聲音,到了後來,聲音沒有變,江凱的上身卻成了血淋淋的一片,而江凱緊閉的雙眼和咬緊的牙關也表達了自己的痛楚,不過至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句叫聲,到了此時,我終於明白江凱為什麼會怕疼了,經曆過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有對疼痛的恐懼。那個馬大夫終於停止了動作,開始到他的包裏去翻騰東西,當拿出那半張白紙時,我驚呆了,這不就是我當初鑲嵌在自己靈魂上的白紙那另一半麼,上麵還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個凱字的下半部分,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將白紙點燃,然後對著江凱一陣作揖,我發現有很多綠光鑽進了江凱的身體裏,那些被割開的傷口,也慢慢的消失不見,就像是用了一種神奇的還原藥水一樣,等這些都做好之後,這一場儀式才算結束。
江叔在外麵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好幾次,他都想去敲開門,不過到了門前,一想到馬大夫的吩咐,又停止了動作。等門終於打開的時候,他趕緊迎上去:“大夫,江凱他怎麼樣了?”
“沒事了,回去之後好好調理,記住,千萬不要再讓你們家人碰一些宗教的東西,不然的話,再次發病,我也救不了他了!”馬大夫還是那種無精打采的模樣,死魚一般的眼睛上下翻了翻,看看江凱,又看看江叔。
江叔千恩萬謝,並向大夫保證:“一定一定!那還要不要注意一些別的?”
“別的也沒有什麼要注意的吧,他一開始,可能會經常做噩夢,那些都是很正常的現象,到最後就好了,而且你的孩子會變的越來越聰明,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馬大夫的臉上升起了一絲自豪的表情,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樣。
“江凱,走了!”江叔朝屋裏喊道。
江凱起身,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自言自語的說到:“奇怪,我明明感覺那個醫生在我身上劃十字架的,怎麼起身之後沒有傷口呢?感覺自己還流了很多血!”他又朝床上看去,這一眼,著實把他嚇壞了,那殷紅的顏色,在床單上繪成了半個人形,他馬上用手捂著嘴,恐懼的退了出去。
這之後,他就經常做夢,夢中有很多蛇,大的,小的,長的,短的,其實我能看到,那些蛇就是進他身體的綠光,而那綠光是從燒的白紙中產生的,它們的出現是在吞噬一些東西,那些被吞噬的,便是江凱的奶奶給他感染的信仰,那種耶穌基督的信仰,在他的靈魂中顯得極不調和,本來幹淨的靈魂,被弄得斑斑點點,這些綠光進去之後,一點點吞噬,洗滌,他的靈魂變得幹淨起來,而那些綠光,也慢慢的融進了他的靈魂。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注定的麼?那一張白紙,上麵的凱字,最終還是合到了一起,僅僅是因為我想玩的一個通靈遊戲,還是說,我的思維也是被這個世間控製的,無論時間怎麼變化,該聚的,總會聚到一起,該散的,聯係再緊密也會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