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鄉音(2 / 2)

“好像沒有吧,聽軍娃子說他今年回去相親。”我把知道的信息都向媽媽透露出來。

又閑扯了一些,她說身體不舒服便又把手機交給了爸爸,爸爸的話永遠沒有媽媽的多,他就向我描述了一下家裏現在的情況:“你婆養的豬被殺了,當著今年的年豬,我們買了一半,另一半還是你婆的,放假了就早點回來吧,暑假回來就知道你沒有玩好,現在有我們在,到時候一起團個年,你媽就是感冒了,其他也沒有什麼,應該就是水土不服,你想想新疆那麼幹燥,一回來天天大霧,那怎麼能受得了,不過問題不大,估計待上一段時間就習慣了。”

我也安心的很多,便問到:“你們回家了是怎麼耍的呢?”

“那個要怎麼耍,打陰溝,掃陽塵,整理屋裏堂外的衛生,走家竄戶打麻將,老家這邊的過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年關了都是幹這些事嘛。”爸爸的語氣中有些抱怨的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一年年過去,沒有一絲的新意,都是這麼過的。

我的記憶又回到了以前的每一年,那時很快樂,因為那一天是唯一一天跟媽媽招呼了她不會說什麼就讓我出去玩的日子,穿上新衣,新布鞋,去買上一盒擦炮,和劉華一起,就能快樂的玩上一整天,可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便越來越覺得過年無聊,擦炮已經不是最好玩的東西了,甚至連錄像,都不能安靜那顆浮躁的心,天天到處瞎逛,無所事事,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完了年。

壓上電話之後,我看了看周圍,這裏的青草依舊綠,一點冬天的跡象都沒有,看慣了烏魯木齊的白雪,這裏又是另一番別樣的景象,我起身,向孫玉濤的宿舍走去,經過一個學期的熟悉,和他之間已經有了一種默契,雖然各自的愛好不一樣,但是性格卻是一樣,他比我更豪爽,做事從來不拖拖拉拉,這是我最欣賞的一點。

到了他們宿舍,我提議道:“濤哥,走我們出去照相吧,這裏冬天的景色真不錯。”

“凱兄有此要求,我等焉能不從,請!”不知道是不是古文學的太多了,他的很多話中都透露出一種古色古香,不過更多的,是豪情。

我們從他們宿舍出來之後,就一路拍照,要說整個海大的景色還是很多的,我那會打電話的地方,就是起點草坪,起點草坪以東,便是東坡湖,湖水很幽靜,在湖的中心有兩座小島,有很多白鶴棲息在那裏,湖的盡頭是東門,東坡湖的北邊,是一片空地,裏麵長滿了雜草,西邊就是圖書館了,有很多戴著厚厚眼鏡的學生,從裏麵進進出出,我這個學期就去過五次,進去了總感覺靜不下心來,向往著外麵的生活,所以每次都沒有待上半個小時。沿著這一路照相過去,感受著這所大學的脈搏,它真的是把南國的風光濃縮了,哪裏都有一種生機。

我斜靠在東門附近的一顆樹下,樹的名字應該叫大葉榕,它的葉子真的好大,陽光透過葉縫照在我的臉上,這幽黃的光影,濤哥趁此機會幫我拍了一張,我都被我自己的模樣驚呆了,今天剛刮過胡須,臉上很幹淨,偏分的發型,加上沉思的神情,坐在地上,一條腿支著,手搭在上麵,另一條腿平放,背靠在樹幹上,真的太帥了!我說:“濤哥照相技術果然不一般啊,此等美景,表現如此。”

濤哥也是一臉笑容:“哪裏哪裏,還是凱兄本身的氣質高雅!”這種互相的吹捧,成了我們的習慣,就像他說的一樣,明明知道是假話,但大家都喜歡聽,我們也把誇人養成了一種習慣。

期末考試也再也沒有了那種緊湊的感覺,時間很寬裕,內容很少,很多同學都是一學期沒有學過,照樣能考過,我都開始懷疑到底大學是學什麼了,似乎什麼都學不到一樣,那些東西和現實的生活完全脫軌,尤其是高等數學,似乎玩的就是解題的樂趣,好像聽說還能造火箭,對於這些,我隻能遙遙頭,悶著學吧。

北上的火車一路向前,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這人也太多了一點吧,簡直難受的要死,擠啊擠,擠個兩天就到家了,窗外的景色,從來沒有重複,其實就算重複了,我也想不起,路途太遙遠,我已經橫跨了整個中國。四川,新疆,新疆,四川,海南,海南,四川,這一路走來,身似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