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又要開始麵對那種坐禪的日子了,我把以前學過的那些書都翻了出來,發現竟然還有二年級的書籍,隻是封麵壞了,裏麵的紙張還是完好的,我才想起來自己是留過級的,二年級上完了又上一年級,第一次上一年級和二年級的時候,是每學一課,我就撕掉一張,一學期上完,也剛好把一本書撕完,等最後複習的時候,我就隻拿著生字表和乘法口訣,然後考個大大的鴨蛋回家。小時候那些記憶,雖然很模糊,但是事件卻記的很清楚,我真佩服我的記憶力,不過想起來的時候隻有苦笑,那時真的是太調皮了。
我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好好收拾一遍,可太陽出來的時候,又曬的人全身發軟,最後隻好作罷,鄙視自己意誌力薄弱的時候,我卻又如往常一般的斜躺在了椅子上,看著門縫透進的光發呆。
劉軍作為一個閑人,這段時間真的是我的好夥伴,總在我感到最無聊的時候,就出現了他的身影,厭倦了釣魚,我便有了另一個提議:“咱們爬山去吧,葫蘆山我有很久都沒有去過了!”
他一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反正都是玩,去哪裏都一樣:“好啊!”
過去的一點一滴都浮現了出來,土地,桑樹,還有岩上的那些梭梭草,這些童時的記憶,現在溫馨了我的每一根神經。那些曾經勞作過的土地,現在卻是一片荒涼,很少有人再在家裏種地了,一年的收成,還抵不上在外打工的一個月,誰都明白孰多孰少,所以,那些人們毅然拋棄了土地,背井離鄉的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看到有些荒地裏,竟然種起了樹苗,我們家的幾片地裏也是一樣,才想起原來國家的政策裏,有退耕還林這一條,那些勞作的土地,種上了樹木,每年國家給的錢,便是奶奶唯一的收入。單調的柏樹終於有了個伴,新種上的這些樹苗,我都叫不上名字。
沿著一條小路,我們直直的上了大葫蘆山的頂部,話題也在發生著變化,由當初的釣魚打鳥,同學現狀,到了此時的過往青春,曾經戀人身上,劉軍斜靠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帶著些許驕傲的說:“我現在上的數控班,在我的前麵,坐著一個漂亮的女生,我喜歡她,我感覺她也喜歡我,她知道我要整容,總是說,你以後整成一個帥哥了,一定要認得我哦!”語氣模仿的很是發嗲,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考慮的卻是別的問題:“那那個女生隻是幻想著你將來變帥的樣子麼?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不喜歡?”
他馬上就愣住了,想了一下說道:“她沒有說過!”
“你還是別整容了,這個樣子很好,整的我們都不認識了,那還是你自己麼?”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隻能這樣說到。從小就看慣的那張臉,突然以別人的一張臉出現在你的麵前,那不是藝術,而是陌生,如果那個女生真的喜歡她的話,是喜歡他的全部,而不僅僅是一張臉,就像我們這些小學的同學,明知道他愛吹牛,可被騙了千萬次之後,依然喜歡被他騙,這就是那種熟悉的感覺。
我又聊到了雪梅:“你說雪梅現在的男朋友是誰啊?”
“我們又不認識。”他如實回答了我,不過又補充說,“她還在小元認了一個哥哥,關係挺好的,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臥槽,她還認哥哥?”我脫口而出,對於這些從小玩到大的玩伴,我是不顧及說髒話的,這確實讓我吃驚,她小時候對劉華表現出的那種強勢,然後在我麵前的乖巧,讓我怎麼也不能把認哥哥這個動詞給聯係起來,我隻能感慨時間,真的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沿著葫蘆山,我們一直往西,走到了長杠嶺,在那個石台上,可以看清一隊和二隊的全貌,劉軍指著龜子山說:“凱爾,你知道麼,他們修路的時候,從龜子山的下麵挖出來了幾個石棺,裏麵好像有一些陶器,不過被人全部拿走了,好像有屍體,不過我們過去的時候已經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