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去買的回四川的車票,時間顯示還要過一天才行,於是,這麼無聊的一天,又隻能在網吧裏度過,那些遊戲,真的玩的頭大。不過在打開誅仙之後,有水月芊一直叫著哥哥,心情便好了很多。
又是揮手告別,又是漫長的旅程,車窗外的戈壁,慢慢的變成了草原,接著是大山,是那些熟悉的翠綠。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四年半,我又回來了,那些魂牽夢繞的東西,家鄉的感情,原來一直這麼難以割舍,好美的綠,好熟悉的鄉音,從骨子裏的聲音傳出來,你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四川人。
哥哥已經等在了車站外麵,在回來之前爸爸就給他打了電話,四年半沒見,如今他已經三十歲了,旁邊是他的女朋友,顯得比較文靜,我隻能硬著頭皮叫一聲:“姐姐好!”什麼都不再是昨日的場景,那個昔日的小孩已經不見了,我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哥哥已經再沒有我高。
在綿陽的哥哥家玩了幾天,我就急著想要回去,奶奶在得知我已經回四川之後,現在肯定在左盼右盼吧。奶奶在電話裏告訴爸爸:“那個軍娃子,還在問凱爾回來沒有,我就說就在這幾天,他還說回來了就叫他!我就問他,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凱爾撒,他說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孩子,忘不了!”說一句,笑一句,弄的我的心也跟著澎湃,不知道他的臉,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整好了?
在回老家之前,是先到的四爹家,這熟悉的場景,經過了四年半的時間,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想起過去的寄人籬下,一種不好的回憶侵襲著大腦,四爹的言語猶在耳邊:“農村長大的孩子,就是什麼都怕,凡爾讓他去打個籃球,他都說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玩。”懷著別樣的眼光,說出這樣的話,在我的心裏真的壓的好難受。不是自己的父母,終究不會用全部的愛,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奶奶聽說我今天回來,早就等在了四爹家,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有那磁性的聲音,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差點掉下來,奶奶老了,白發添了好多,身體也更顯得臃腫,她看著我,身體有些顫抖,慈祥的問到:“凱爾?你真的是凱爾撒?都長這麼大了!”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見到她哭了,我也哭,四媽馬上在旁邊製止:“那個媽呀,孫子回來了你哭什麼啊,弄的凱爾也跟著哭了!”
我的心裏有些抗拒,特別是對於四媽的言語,那時寄住在她家的時候,她對於我的很多行為都不滿,吃飯有聲音,說了一句幫劉凡幹活,她就叨叨了好幾天,幫這個字把她家當成了外人,洗澡時間長,反正折射在很多小事上。那時的自尊心受了傷,留到現在,我便還以冷漠。和奶奶聊了幾句之後,我站到了窗戶邊,看著外麵的伏虎中學,思緒飛到了老遠:我這算是衣錦還鄉麼?那種孤寂與清冷的感覺,在經曆過四年半之後,又回來了,我想在每一個角落裏找到我那時的影子,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爸媽不在,我寄住在四爹家裏,他們隻有親情,沒有關愛,我內心孤獨知道麼?我冬天冷知道麼?我討厭你們那種冷淡的表情知道麼?四媽把煮好的玉米端出來,熱情的說到:“凱爾,來吃包穀!”
我沒有說話,隻是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哥哥也不吃,劉凡倒是拿了一個吃起來,場麵在這一瞬變得有些尷尬。
她馬上打圓場:“哎呀,煮的包穀出來,凱爾也不吃,毛爾也不吃,早知道這樣,就不買了,那會媽還喊多買一點,你看看現在!”
如果那時你有現在這麼熱情該多好!我真的找不到一種什麼方法來表達我過去的陰冷和孤獨,隻能給以冷漠,我盡量不說一句話,他們叫吃飯便吃,叫看電視便看,奶奶就一直看著我,我是她的寶,現在就在她跟前。
對四爹家的冷漠隻是為了我的過往,對於奶奶,我則隻有愧疚,從小她就很疼我,而有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麼我卻是瘋狂的討厭她,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我都要反駁,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媽媽的離開,剩下我和她兩人在家裏的時候,我才發現,她對我的愛太濃烈,濃烈到我難以承受,有那麼一個女人,在每隔兩周的周五晚上,都會站在路口守候,當看到我的身影時,她便會發自內心的笑:“怎麼這麼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