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在我的前麵,出現了一個眼鏡男,我記得他是我初始在學校排隊時和楊全聊天的那個男生,柔弱的像一陣風就要吹倒,經過他身邊時他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看樣子很累,我向他打招呼:“你也是十二班的吧?”他用疑惑的眼光看了我一下,回答:“是啊!”這聲音,聽起來就像一個女生,而且還是很嬌柔那種,再配上那呆呆的神情,我全身馬上就起了雞皮疙瘩,教官此時正在前麵的不遠處,對後麵的同學喊道:“男生有力氣的就牽一下女生,路還很長,大家盡量保持體力!”我一聽要牽女生,還是算了吧,兩個不認識的男女牽一起怪難為情的,便馬上問旁邊的柔弱男:“要不咱們牽著一起走吧!”他看了看排頭很遠的隊伍,馬上回答:“好啊!”然後又咳嗽了幾下。這第一次牽男生的手,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上是怎麼回事,總感覺有目光在看向我們,是那種帶著詫異和鄙視的眼光,不過說真的,牽手之後我也覺得自己走起路來輕鬆了好多,因為每次下沉的那一下,總能感覺從手臂上傳來一種上托的力量。祖先的漢字或許給了一種最好的詮釋,人字是一撇一捺組成的,相互之間是支撐起的,雖然我自認為是一直在帶著他前進,對我而言,他不也是在支撐著我前進麼。
橫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座小山,小山上本來長了草的,不過被先前的隊伍已經踏的不成樣子,下麵的土地完全就是黃土,在陸陸續續的隊伍經過之後,升起了一團揮之不去的塵障,我和他都吞了吞口水,停頓了一下,我建議:“上吧!”他建議:“跑吧!”我說:“好!”然後我們快速的向山頂衝去,兩個人牽手爬山的感覺還真不錯,我衝在前麵一直拉,他在後麵被我帶著,我要是突然使不上力的那一下,他又能給我有力的支撐,這麼一來,我們很快就爬上了山頂。
一路上,我都沒有問他名字,他也沒有問我的,我是覺得以後總會認識,也不急於一時,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看著山頂的景象,我放開了他的手,說到:“前麵一路都是平地了,咱麼就別牽了吧,手上現在都是汗!”他哦了一聲,我又問到:“我想衝到前麵的隊伍去,你去不去?”他看了一眼前方,又用柔弱的聲音回答:“算了,我跑不動!”我向他招招手:“那我先走了啊!”後麵又傳來他哦的一聲。
這條山脊很特別,有點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感覺,一直到很遠的地方,都是平平整整的一個台子,這裏,看到的一邊是烏魯木齊的全貌,另一邊是很多工廠,聽同學說它有一個名字,叫西山。從這裏看到的烏魯木齊,有一種老舊的感覺,這種感覺形成的原因,就得歸功於它上方的汙染了,此時天還是陰沉沉的,在這種陰沉之下,那些工廠冒出的黑煙更加添磚加瓦,把一切渲染的像一幅山水畫,讓人的心情極不舒服。
經過一個女生身邊的時候,她叫住了我:“你怎麼一個人走啊,教官不是說要牽手走的麼?”我轉身看了看,她似乎是我們班的,見過,但是不認識,我想了一下,反問道:“難道牽你的手?”她舉起她的左手,朝我炫耀式的說到:“看,我有了!”我這才注意到她旁邊的一個女生,,帶著一副眼鏡,正在對我笑,我很驚訝,不是吧,曬了三天了,皮膚還那麼白。估計她也是出於隨口的問問,之後我們便沒有任何話說,我又一直向前衝去,此時,隊伍的排頭就在前麵不遠處,我的心中升起一種火熱,哇,馬上就可以到那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