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依然是那副景象,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少見多怪,天下這麼大,相似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會沒有一兩個長的像的呢?正當我這麼想時,女孩也終於等來了她所等的人,是另外一個女孩,跟她長的很像,她們高興的聊著,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開始安定下來:“是吧,人家是在等人,根本就不是你所懷疑的什麼鬼!”車子在這時開始發動了,劉旋也在這時把整份報紙都瀏覽了一遍,似乎沒有一條是他喜歡的內容,便又把報紙還了回去,他無意中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我以為他有什麼事在叫我,便轉過身去,沒想到他的反應比我還快,趕忙說:“不好意思!”我便又轉頭繼續去看那兩女孩的情景,車子行進後兩秒鍾,隻見後來的那個女孩猛的推了一把之前的那個女孩,女孩便掉進了站台下麵的鐵軌上,被這輛正在經過的火車壓了過去,血濺的滿窗戶都是,我在這一瞬間驚呆了,心狂跳不止,開始一隻手捂著嘴巴,一隻手指著窗戶。媽媽被我這個動作弄的疑惑了,以為我看到了什麼驚訝的東西,便靠近窗戶仔細看了看,然後驚奇的說:“你看,還怪哦,大冬天的,這裏還有一隻活著的蒼蠅!”劉旋一聽,馬上來了精神:“在哪在哪?”說著便也把頭湊了過去,他盯了幾秒鍾,便找了一張衛生紙給捉了扔到垃圾桶去,邊走邊說:“媽的,一隻蒼蠅竟然在火車裏有暖氣的地方還能過冬!”
我的心也被這個小插曲弄的安靜了一些,火車已經開出了老遠,而窗戶上的那些血跡在我見到了幾秒鍾之後,就慢慢的化成了一層霜,紅色變成了白白的一片,我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看到的雪還是看到的霜起來,不過現在的確是霜。為了確定,我又問劉旋看沒看到窗外的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劉旋說沒看到,不過他的臉色馬上又變的有些生氣,不過是開玩笑的那種生氣:“哥你真是的,有美女看也不給我說,等自己一個人看完了才問人家看到沒!”我被這句話弄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唉,你命不好。”
火車又開始往回開,開到了吐魯番,這個地方在早上的時候就來過了,窗外的那些景色顯得有些熟悉,而我窗的正外麵,雕塑著一塊馬踏飛燕,那模樣和課本上曾經的一篇課文裏寫的一樣,不過在這個季節,上麵蓋了一層厚厚的雪。過了吐魯番之後,我見到的景象比之以前就更荒涼了,剛出烏魯木齊不久,還能見到一大片風車園,而現在,看見的隻有山,山上沒有一棵樹,還有火車不時經過的山洞,,把車廂裏弄的忽明忽暗,還好之前的幾天旅行,讓我已經習慣了這種,這種沒有生命力的旺盛。
“前方到站喀什車站,喀什車站也就是我們本次旅行的終點站,本次旅行***公裏,用時***,晚點***,對旅客朋友們造成的不便還請你們原諒……”列車員那好聽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伴隨著的背景音樂是一些新疆的民歌,這些歌曲我在小時候就聽過,那種旋律很特別,似乎把人帶進了一片沙漠之中,奇怪的是,沙漠中什麼都有:鮮花,草地,月色。爸爸已經奔到了我們的位置,媽媽有些好奇,問他是怎麼上來的,他說買一張站台票就上來了。爸爸見我的第一眼,也是一陣驚訝:“凱爾都長這麼大了!”兩年的時間,兩年的時間,我已經從六年級升到了初二,個子和模樣比之以前都長了很多,而爸爸在這兩年卻開始有些衰老的跡象,尤其是他的膚色,也許是新疆風沙的緣故,他的皮膚變得好黑,這時,我沒有如小時候一樣流淚,隻是輕聲的叫了一聲:“爸爸!”他應了一下,便提著箱子往車下走去,他的背影從小就給我一種堅實的感覺,我在他的身後便可以受到保護,現在來看,更顯的壯實了一些,應該是在新疆天天的工作鍛煉出來的緣故。下車之後,看到的喀什的這個車站就比烏魯木齊的小多了,爸爸提著最重的箱子在前麵開路,我們就跟在他的後麵,排著隊等著檢票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