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上稀稀拉拉的人群,有一種落寞的感覺,這時完全沒有早上來時那種人們的絡繹不絕,很快就到了白石埡,白石埡也是把一座山劈開之後形成的,不過沒有相關的傳說故事,看這種情況,應該是早先那些人打石頭所形成的石科之類,後麵就索性開通了以方便人們行走,從這個埡下經過的時候,我生怕從上麵滾下石頭下來,因為在路中間,也確實有滾下的一堆石頭,傍晚的風吹的岩上的梭梭草一陣響動,感覺似乎有一條蛇從草叢裏爬過,我止住內心的恐懼,對劉華說:“華爾,我們跑吧,不然回去就黑靜了。”其實心裏是因為害怕而想快速的逃離,劉華很讚同我的意見,他沒有回答,隻是用行動來證實他聽見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離我幾米遠了。
我們一口氣跑了很遠,真的有很遠,可能有兩公裏的樣子,因為眼前已經是獅峰村的學校了,我停下來,因為實在跑不動了,劉華也停下來,在路邊的石頭上歇了歇,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劉華:“華爾,你說的那兩棵樹在哪?就是楊家那兩兄弟死了變成的樹!”劉華緩了緩氣,指著學校上麵說:“就在那上麵,我們上去就能看見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便說:“走吧,上去看看。”劉華邊緩著氣,邊極不情願的起身,上了一道坎,劉華指著不遠處說:“就是那了!”我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暮色下,兩顆樹,本該是枝葉茂盛的季節,卻隻有一些枝丫,樹下被人們修了一個整齊的方形台子,這兩棵樹就種在台子裏。從這裏不知經過多少次了,卻一直沒有留意,今天在劉華的告知下才知道原來它們也有這樣一段故事,我跑到跟前,跳上了方台。
暮色近了,可入目的景象還是清晰,從樹皮來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書,因為我所知道的就隻有幾種,柏樹是肯定認識,除此之外還有水青樹,青杠樹,苦楝樹,桐油樹,差不多就這些了,這兩棵樹明顯不是其中的一種。劉華隻是站在方台下看著我,表情顯得有些擔心,對我說道:“凱爾,你不要亂動哦,聽別人說這兩棵樹很古怪。”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說了就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掏出褲包裏的小刀,朝著我眼前的樹就紮了進去,我隻是感覺手臂一震,這震動明顯不是來自地上,因為僅僅是手臂震動,也不是因為樹的反彈,因為刀子已經紮進樹裏麵了,倒像是我碰到某人背後的一驚,他全身的震動引起我手臂的震動,我嚇了一跳,可瞬間就調整過來了,“不就是一棵樹嘛,怕什麼呀。”這麼想著,我又把刀子抽了出來,眼前的景象又開始加速我的心跳:刀口開始不停的流出血一樣的液體,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血,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樹會流血。劉華看到這個場景也嚇壞了,還好當時在街上買擦炮的時候買了打火機,還有幾本他準備用的作業本,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全都遞給了我:“凱爾,拿去燒它!”我機械的接到手中,把紙張點燃就往樹上拋,因為鬼故事我們聽了很多,好像鬼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怕火,劉華懷疑這兩棵樹多半都是鬼怪變的,才讓我用火燒它們。
火的作用似乎有點過頭了,因為我把紙拋到樹上之後,不僅刀口的血流的更快,樹枝上也開始下血雨,我抬頭望了望,樹上的樹枝顯現出了一幅骨架的影子,正在痛苦的咆哮,隻是發出的聲音變成了樹枝與樹枝之間的摩擦聲,而另一顆樹上,也有一幅骨架的影子,在一直注視著旁邊的骨架,我們嚇壞了,趕緊跑向遠處,然後才轉身看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火已經熄滅了,我們隻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像骨頭一樣的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而沒有被燒的那棵樹,此時已恢複了當初的樣子,隻是有一些黑氣在它的周圍嫋繞。我看看劉華的身上,多了好多黑點,便打開打火機仔細看了一下,真的是血,暗紅的顏色,還散發著一些腥味,“華爾,你身上有血!”在我的確認後我驚叫道,劉華覺得我大驚小怪:“你身上還不是有,不是那會下那場血雨的時候淋在我們身上的麼?”我才感覺到我的臉上有液滴,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