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感覺有些奇怪,楊滿出去都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他老婆便叫兒子出去看看,兒子出去一會兒便回來了,慌張的說:“媽,爸躺在那裏,估計是觸電了!”他老婆一聽就急了,出去站在田坎上遠遠的一看,果然看見楊滿躺在那裏,不遠處的抽水機還在不停的轉動。她便到村裏找了一些懂電的人,穿上一身絕緣的東西,先去把連接抽水機的線取下來再說,等確定周圍再沒有電的時候,她才跑過去,此時的楊滿,身體已經有些僵硬,衣服早已被誰浸濕,臉上的神情一副痛苦的模樣,顯然是被電擊後的表現。
人到中年,不幸去世,這對於這個家來說,支柱就算倒了,無疑陷入了一片悲傷之中。楊滿的葬禮準備的一般,當把他的屍體放進棺木的時候,他的兒子卻遲遲不願意人們將棺木合上,他說:“還想再多看看爸爸!”本來人死之後不合棺,是葬經裏的大忌,負責這場葬禮的陰陽師也是明白的,可是父子情深,人家家裏才剛死了人,人家悲傷的權利總要給吧,人們也就同意了。這一晚,他的兒子就這麼陪著楊滿,外麵的白紙和響起的哀樂,把這個靈堂襯托的有點恐怖,可他的兒子一點都不害怕,反倒是希望爸爸能突然活過來,像平時一樣責罵他。
他就一直這麼坐在楊滿的棺木前看著楊滿的屍體,祈盼著有奇跡發生:比如爸爸並沒有死,隻是睡著了,隻是昏倒了,隻是去陰間旅遊了,馬上就會回來。這麼想著,再看時,依舊是楊滿靜靜的屍體,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隻是一個死人。楊滿的妻子在楊滿的靈堂前跪到了大半夜,想想以往的種種,一陣傷心,可傷心過後,生活總得繼續吧,這麼想著,她的心裏更堅強了一些,此時才看看時間,已經好晚了,便向兒子招呼該睡覺了,她兒子應了一聲,繼續留念的看看爸爸,才起身走向自己的臥室。這個靈堂裏就隻剩一些空蕩蕩飄著的紙條,還有一具沒有合棺的棺材,棺材裏靜靜的躺著一具屍體,這個場麵,對於活人來說或許特別恐怖,而對於老鼠來說,卻是最好的遊樂場所。
第二天,當楊滿的兒子再次靠近棺材的時候,他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似乎有一種寒意在背後。經過一晚並不好的睡眠,他夢到了自己的爸爸,在夢中,爸爸又在責罵他,不過這一次,不是責罵別的,而是責罵為什麼不將他的棺木合上,他有些奇怪,棺木合不合上有什麼關係。現在每靠近棺木一步,他背後的涼意就增加一分,夢中那種責怪還清晰的映在腦海中,他忐忑著,終於走到了棺木前,入目的景象讓他驚呆了,他開始後悔沒讓人們早點蓋上棺木,然後便哭了起來,他的媽媽聽到哭聲之後,也過來一看,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
劉立軍講到這裏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而我們卻不幹了,劉華最先受不了:“劉立軍你真是,講個事情也不講完,那個棺材裏到底是什麼模樣,把他們母子都嚇成那樣了?”我想了想說:“肯定是老鼠把屍體啃了嘛!這個一猜都能猜到,隻是老鼠啃的屍體的哪兒啊?”我轉頭問立軍,劉立軍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劉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怯怯的看看周圍,因為我們此時正經過一片墳林,見她這副模樣,我發話了:“對了,紅爾,我給你們講的那個楊生的事,楊生就埋在那兒!”說完我指了指附近的一座墳,劉紅嚇得趕緊牽住了劉華的衣角,而我和立軍隻是笑嘻嘻的望著她。同時,我的腦海裏,一直想著一個人頭的模樣,這個人頭沒有鼻子,我又想起了那些在電視裏看過的骷髏,把兩者結合到一起,背後頓時升起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