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玩累了,我們又找一些新的玩,到苞穀盒盒裏去打滾,反正那個軟綿綿的,滾上去就像睡在床上一樣。一個人滾著沒意思,於是兩個人一起滾,劉華背著劉紅那樣一同滾下去,或許摔的比較痛,但大家卻都笑的很歡。突然之間,我進入了無意識狀態,耳邊又響起了一些聲音:“推他!”我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然後雙手向前推了過去,不知為什麼,此時我的心裏一直想著讓劉紅的頭碰到牆壁,劉華一個趔趄,然後又站穩了,我一看沒成功,又使勁的推了一把,然後便聽到劉紅的頭狠狠的撞在牆壁的聲音:“砰!”這一下肯定很吃痛,因為我聽到了劉紅的哭聲。那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又傳來:“做的好!”我聽了很高興,並沒有擔心劉紅的痛楚。文芳婆聽到了哭聲,便吼了起來:“喊你們不要跳,噢喝,這下該背時哈,又弄哭泣了,又是哪個整的嘛?”我突然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犯錯誤了。聽到劉紅的哭聲我心裏卻有一種愉悅,真不知道這種愉悅怎麼產生的,但聽到文芳婆在那大罵的時候,我的心裏又特別愧疚,我這是怎麼了?
我和劉華在中間坡放牛的時候,一般劉紅也在,時近中午,劉華的媽媽一般都會喊:“華爾,紅爾,把牛趕回來吃飯咯!”那座孤墳下的一團若有若無,在這時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紅爾?是媽媽在叫我麼?不對,又是在叫那家的孩子。為什麼,我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人問津,而你卻生活的那麼幸福?為什麼你要叫劉紅,每次喊你的時候都以為是媽媽在叫我了。那時媽媽也是這麼叫我的,感覺好溫暖,這麼多年了,再也沒有曾經的那份溫暖了。我不是還在猶豫著讓凱爾來陪我還是找一個替身麼,你叫劉紅是吧?我也叫劉紅,那麼你來代替我的位置吧!”藍藍的天空,孤獨的墳塚,青青的草蓋在墳頭,一個孤獨的靈魂,虛無中遊蕩,積年累月。
從中間坡到劉華家之間有一個占坑,村裏人把自然形成的坑都叫占坑,坑沒有多深,但淹住小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時近冬日,人們身上都裹上了厚厚的一層,劉華的爸媽在自家的園子裏幹農活,我們三個則在占坑附近玩耍,占坑的西邊是經常淘菜洗衣服的一邊,所以整理的很好,東邊則是雜草叢生,很難過去。“看,那裏有條魚遊起來了,我們從一隊抓的魚都長那麼大了!”劉華首先發現了一條魚。我和劉紅忍不住好奇心:“在哪?在哪?”“噢!遊到那去了,要到占坑那邊去才能看清楚。”劉華建議說。於是我們三個小孩就往占坑那邊去了,站在這一堆雜草中,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推她!”耳邊又想起那種聲音,我又進入了無意識狀態,然後,著實的一掌,劉紅就掉進了水裏。“媽——媽——”紅爾不會遊泳,嚇到了,她媽媽和爸爸飛快的跑過來,把劉紅救了起來。我被他們臭罵了一頓,說是看見我推她下去的,我很委屈:“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看見她掉水裏了!”劉紅在水裏撲騰了幾下,被救起的時候已經是全身凍的發紫。劉華就在旁邊一直傻傻的帶著,也沒有替我澄清,也沒有說就是我推的,他應該也在剛才看見了一些東西吧。
劉紅開始昏迷,如果僅僅是被凍的話應該很快就醒了,或者根本就不會昏迷,時間過了一天,劉紅仍在昏迷中,她的祖祖李氏開始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