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熙熙攘攘,一派熱鬧繁華。樓下人聲鼎沸,卻絲毫不影響天字一號房中的兩人。白衣男子手執一枚棋子,緩緩扣在棋盤上,俊美聖潔的麵龐看不出任何表情,雙眼平靜無波,卻又像是洞穿萬物。
青衣男子手撐著下巴,身子隨意晃動,披散的長發似是無意掃過棋盤,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青衣男子的頭發似乎有靈性一般,偷偷挪動了棋子。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雙眸依舊平淡無波,一言不發,對於青衣男子的行為視而不見。
青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修長的手指伸向白衣男子那邊的棋盒,食指與中指夾起一枚,放入棋局中,使得白衣男子的成了死局。
白衣男子依舊一臉淡然,似乎輸贏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青衣男子突然臉垮下來了,起身撲向一邊的床,抱著被子滾,一邊滾一邊吼著“好無聊啊”。
這時門被推開,耿儒走了進來,瞥見床上滾動的某物體,冷笑道:“嫌無聊你可以離開,我可沒讓你來我這兒白吃白喝。”全然不見外人口中的溫柔儒雅之態。
青衣男子妖嬈地趴在床上,楚楚可憐地望向耿儒:“人家是來保護這個呆子的好不,馬上就該到非常時期。”
“我可不覺得澤需要你保護,別到時候還需要我們倒過來保護你。”耿儒走過去坐在剛剛青衣男子坐的地方,執起棋子,落在棋盤上。
被叫做‘澤’的白衣男子也執起一枚棋子,二人開始在棋盤上拚殺,卻皆麵無表情。
青衣男子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發現那兩個家夥已經開始無視他了,泄氣似的繼續在床上滾來滾去。‘嘭’的一聲,撞到了床角。又是‘啪’的一聲,床上的青衣男子不見了。
床上被子拱起的地方突然動了動,從裏麵鑽出一隻未成年的褐毛狐狸。狐狸兩眼含著淚花,雙爪捂著頭,而它的額頭腫起一塊。
因響聲轉過頭來的二人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耿儒一臉黑線,嘴角微微抽搐;白衣男子平淡無波的眼中突然有些閃動,嘴角有了不明顯的上翹。
小狐狸‘哇’地哭了出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它從床上跳下來,撲進白衣男子懷中,爪子在白衣男子胸口撓,嘴裏發出軟綿綿的聲音:“都是你的錯,都賴你。”
白衣男子臉上出現了名為無奈的神色,伸出手放在小狐狸頭上,一下一下輕輕撫摸,給小狐狸順毛,空靈而莊嚴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是:“都是吾的錯……”有歎息,有寵溺,有無奈。
耿儒看這一“人”一狐的相處方式,扭過頭不忍直視:“白澤,你還真是什麼都讓著他啊。”
被順毛的狐狸轉過頭給他飛了個白眼:“臭石頭,你有什麼意見嗎?”然後又把頭埋到白澤胸前蹭。
“青丘,不可如此待耿。”依舊是空靈莊嚴的聲音,雖然說的話字麵意思上帶有責備,可說話的感情卻不見得有責備之意,這可以算白澤最溫柔的態度了,僅僅對這隻狐狸才顯露的溫柔。
耿儒走過來,揪住那個快要翹到天上的蓬鬆大尾巴,把青丘從白澤懷中拽出來,扔到一邊,‘吧唧’一聲,狐狸貼到了牆上,又‘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再然後,地上的小狐狸不見了,青衣男子妖嬈的躺在那裏。
耿儒用手扣了扣桌子:“別鬧了,酒窖那位該怒了,”又用手指指向後院的方向,“同樣是被封印,白澤住的最好的房間,而那位卻隻能住酒窖,他可是抱怨好久了。”
淡定帝白澤道:“住此地非吾所願,實乃形式所迫,吾乃能力被封,借居在此,那人乃是被封印在此地無法離開。吾與他不能等同而語。”
青丘在地上滾了一圈,突然動了動耳朵,皺眉:“臭石頭,有人在樓下鬧事。”
耿儒挑眉,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臉上露出了書生氣息的儒雅微笑,隨手在空中一抓便是把折扇,一手背到身後,一手搖著折扇走了。(→_→親,你忘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