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手中長劍霎時發出熾烈的紅光,一揮之下,氣浪翻騰,灼熱的火屬性鬥氣登時形成一道劍芒,呼嘯前行,與此同時,他人也是身影一晃,瞬間化為一道流光,緊隨劍芒之後朝墨染奔襲而去。
墨染身為火係魔法使,自然不會畏懼火屬性的鬥氣,他隨手一劍消散鬥氣劍芒,直麵迎上熾熱的劍鋒卻無絲毫畏懼,側身同時,落下的持劍的手再次猛然上揚,藍明幽焰冰涼的劍鋒正擋住對方長劍的砍擊。在附魔劍火紅及藍明幽焰慘藍光芒的映照下,神秘人雙眼透著嗜血殘忍的光,直直望向墨染。
墨染的修為本就比他差上一些,再加上畢竟年少、臂力有所不及,當下便覺得呼吸一滯,在劍體傳來的重壓下,被迫得退了半步。
神秘人見狀不禁冷笑連連,手臂驟然加力,墨染悶哼一聲,不得已,掣劍回指,順勢將那神秘人的劍牽引直下,同時身軀斜傾,險之又險地避開貼麵落下的劍鋒。
隻是那撲麵的熱浪仍讓他感到一陣氣悶,鼻尖也應時傳來一股燒焦頭發的味道。
通過這短暫的交鋒,墨染敏銳感知到這人的修為已接近俠者巔峰,對敵經驗更是豐富,不由愈發謹慎起來。
他現在能倚仗的,除了自身忽然增強的速度身法和藍明幽焰劍隱隱的對對方武器的克製外,便隻剩下殺氣了。
如果現在就動用殺氣,想必他也不會被壓得這麼慘,但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在還能堅持住的時候,他不想這麼快便將底牌全部暴露。
隻是墨染雖是在苦苦支撐,那神秘人何嚐又不是有苦自知?
他本以為墨染雖是俠者,想來也必然是初晉階段沒多久,與自己這種晉升俠者階數十年的人想比,差距何止一點半點?怕是要在自己手中撐過十個回合都難。可隨著劍體碰撞,他卻是越打越心驚,隻覺得這少年無論是修為還是經驗,都不比自己差。
還有他手中的那柄劍,也不知是由何種材質構成,自己手中的三階附魔劍每每與之碰撞,劍上的元素氣息便要被消弱幾分,不僅如此,連帶著自己的速度都略顯有些遲緩起來,如此長久下去,恐怕遲早要吃虧。
見墨染仍有招架的餘地,神秘人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再等了,隻聽他長嘯一聲,劍上的火光登時暴漲,劍芒吞吐,激得地上土石四濺,不僅如此,這灼熱的鬥氣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遠遠望去,便如同穿上一身烈焰鎧甲,瘦削的身體也顯得魁梧了起來。
墨染見這突然的變化,心中微微一驚,還未來得及想對策,一陣熾熱的狂風便迎麵撲來,墨染下意識掠到一旁,腳尖還未觸底便聽到轟然一聲巨響,自己之前所處的地方已被轟成一個大坑。
隨著這身鎧甲附體,神秘人出劍更狠更疾,麵對這種威力巨大的範圍傷害,饒是以墨染現在的迅捷身法也是苦不堪言,被逼得連連後退,左支右拙,一時險象環生。
感受到自己已完全被壓製住,若是稍有失誤,落敗隻是一瞬間的事。墨染咬咬牙,本想用殺氣奇招製勝,如今看來,再藏著說不定就再沒機會用出了。
藍明幽焰冰冷的鋒芒上剛出現一道氤氳劍煞,正欲強撼而上,忽然,墨染發現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神秘人身後,同時,一陣急促的征伐琴音響起。
無數音刃襲來,那神秘人躲閃不及,被狠狠擊中,鬥氣鎧甲傳出一陣錚然之聲,雖是沒有實質上的傷害,那衝擊也讓他身體一陣踉蹌前撲。
墨染自然再不猶豫,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劍身瞬間染上一抹殷紅血芒,重重擊在鎧甲上。
這鬥氣鎧甲雖然堅固,不懼尋常刀劍砍擊,可殺氣卻有著獨特的破魔屬性,正克製這一點。這一記劍煞毫不留情地擊穿鎧甲,打在神秘人身上。那神秘人慘叫一聲,鮮血噴湧而出,整個軀體被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雪柔將古琴收回空間戒指中,飄然來到墨染身旁,淡淡望著地上的身影。
“這人是誰?”她輕聲問道。
墨染搖頭道:“先抓住再說,交給金老板之後,這裏便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雪柔微微頷首,也猜到是與金為錢有關的事,卻誤打誤撞遇到墨染,便不再多想,隻盯著那道身影緩緩站起來。
神秘人的鬥氣鎧甲已然潰散,遮麵的黑布也被擊落,露出一張陰狠怨毒的臉。墨染的殺氣還未成型,因此那傷口雖然一片血淋,卻並不是很嚴重,這人仍未喪失戰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