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眨了眨眼,D副市長會意,揮手讓秘書出去。你說:‘你是不是駕車撞死過一個人?’
“D副市長大驚,連連點頭:‘我已賠了死者一家二十萬元,事情還未完結麼?’你說:‘死者和你有宿怨,被你撞死也是前生欠你的。隻是你撞死他時,你剛好和兩名女人在水庫遊泳回來,其中一名女人提出學開車,你手把手教手她握方向盤,這才出了事。死者到閻王麵前告狀,說不是被你撞死的,而是被那女人撞死的,要求重生。閻王不允,但答應死者給你點苦頭吃,剛好出事的那一瞬間,跟你開車的那女人一根銀簪飛出車窗外,掉在地上,被死者攥在手中,所以他用那根銀簪刺你。’
“D副市長冷汗涔涔,問你有何法禳解?你遂穿上道服,手執銅鈴,口誦咒語,為D副市長禳解。
“禳解完畢,D副市長胸口胸口無形的金針消失了。此時,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在你換衣念咒的過程,D副市長一直盯著你極度誇張的胸部、臀部,不能人道的D副市長竟對你產生了深深的迷戀。D副市長雖然不是好人,男性的魅力還是有的,你料不到自己竟也心猿意馬,這種感覺你對阿輝也未曾有過。於是你一屁股坐在D副市長的懷裏……當天,你就收拾了細軟,離開了高田鄉下,和他雙宿雙飛……”
阿靈歎了口氣:“不要再說了。我這點道行真的鬥不過你。我服了。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雖說我和D副市長交情頗深,可僅僅對他本人感興趣,替他占卜休咎是有的,替他排解苦悶也是有的。我也承認花了他不少錢財。可我絕對涉案不深,他那些玩意兒我也搞不懂。你沒有辦法將我治罪,我們還有相見的日子。”
師公道盯著阿靈,幾乎有一刻鍾,才歎道:“你確實涉案不深。”
師公道走近一步,正色道:“阿靈,用你的奇技賺點錢財,並不為過。然而助紂為虐,就有傷陰德了。趁你涉案未深,你該改弦更張,自求多福。否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玩火者必****,你好自為之。”
“我可以走了嗎?”
“給她解開手銬。”
師公道示意女警給阿靈解開手銬,阿靈鬆了鬆手關節,深深地看了師公道一眼,朝門外走去。
11
D前副市長被判處死刑那天,人山人海,市民們爭看貪官的模樣,有的人還向D副市長扔香蕉皮。高霖記者的報道就配上了市民向D副市長扔香蕉皮的圖片,剃著罪犯頭的D副市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瀟灑風度,臉無血色。高霖記者還搜集了一組資料作為對比:在D副市長當政期間,全市財稅收入每年由五億增至六億,而D副市長貪汙的數額每年由一億增至一億兩千萬,五年間貪汙了六億元。也就是說,坊間傳言稱D副市長為“D三億”,事實上仍然低估了D副市長的貪汙能力。
當D前副市長被刑警押著走過師公道的身邊,他忽停住腳步,對師公道說:“我心底始終有一個疑問,請您幫我解開。您憑什麼製服阿靈?你不是她的手下敗將麼?”
師公道笑笑說:“豈不聞邪不勝正?豈不聞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D副市長愕然,被刑警一推,不由自主跳上了刑車。
郭法天望著D前副市長的背影,笑道:“怎麼樣?我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我總算想通了。善惡總是並存的,我隻要盡自己的本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