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蠻現在生死未卜,她們母子又陷入了這樣的境地,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就是楊小蠻的錯,除了她還有誰?如果不是因為她說的話,我們付出的所有行動為什麼會功虧一簣?”王氏依舊像一隻瘋狗一樣緊咬著楊小蠻不放。
“楊小蠻為了大家不計前嫌慷慨解囊,為這次修繕河堤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讓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誰。
所有人都東張西望的,想要看清說話的人是誰,但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有找到,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就在他們中間。
“族長大人作為劉家村馬首是瞻的人物,為什麼修繕河堤這件事不是他首先提出來的?而是要一個年幼的童養媳站出來提出。”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所有的人都將不敢置信的目光集聚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被所有人稱之為傻子的劉修文。
“阿文,你在說什麼呢?那些不該說的話都給我閉嘴。”王氏緊張地去拉扯自己的兒子劉修文,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傻病突然就好了,欣喜之餘也害怕他說的話會惹來禍端。
“他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有些話你們不敢說,那就讓一個傻子來說吧。”這回開口的是一個蒼老而又低沉的聲音,那是劉修文的父親劉魁。
殘廢以後,多年來他一直臥床在家,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發洪水,他也不會被兒子背出來,見到村裏所有人。
“堂哥。”張彩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激動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我們都看了十年未見麵了吧?”
劉魁麵色蒼老,整個人骨瘦嶙峋的,身體單薄得不像話。
“我們有話一會再說,先說說眼下的事情吧。”劉魁的目光怨毒地看了一眼王氏,有些話他不能當著全村人的麵說。
張彩雲十分聽話地閉上了嘴,低頭護著自己的兒子,生怕萬一起了爭執會傷害到劉博兒。
“劉修文,你給我閉嘴。”族長惱羞成怒地對自己身旁的家丁怒吼道,“還不快點,把它給我抓起來,莫讓他胡言亂語。”
這時候幾個村裏年輕的漢子站起來擋在劉修文麵前,其中一個已經產生了懷疑:“組長大人,你這是在害怕什麼?還是你已經惱羞成怒了?”
“沒……沒有,我會害怕什麼?”族長勉強自己冷靜,極力否認道。
“族長大人精打細算自己的銀子,舍不得為修繕河堤出一分錢,幾次三番逼楊小蠻出錢,今天早上還用停工來威脅司徒公子拿出銀子來。所以延誤了工期,使得河水泛濫決堤,大家覺得這件事的過錯究竟應該是在誰的身上?”劉修文將事情解釋清楚,不想讓楊小蠻平白無故地背上這個黑鍋。
“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族長風中淩亂了,極不淡定地吼叫,“你有證據嗎?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