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蠻懶洋洋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母親該有多好。
一個人生下來就注定好的東西,真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得了的。
“縣令大人已經宣判,如果她的命令朝令夕改的話,讓她如何去改?同樣是女兒,她到底有沒有在乎過自己和楊三丫。”楊小蠻心中哀怨不已,卻隻能這樣回答她的話。
對於這樣無理的要求,楊小蠻可以直接拒絕的。今天她可以這樣毫不講理地要求楊小蠻撤銷對楊大妮的控訴,明天她是不是又讓她犧牲自己的利益去維護楊大妮?
憑什麼?憑什麼?
“楊二丫你……”楊母生氣地抬起手,揚起高高的巴掌停留在了半空中,然後咬了咬牙,放了下來,“你這個不孝的孩子,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聽這話的口氣,她似乎十分後悔的意思。
其實楊小蠻也有同感,她後悔投錯胎,竟然到了她們這樣的人家裏,受盡半世欺淩。
楊小蠻沒有說話,她也不會讓步,更不會就這樣放過楊大妮,這一次,她必須永絕禍患。
“你真的不放人?”楊母怒極,指著楊小蠻哆嗦著手指想要罵人,卻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楊小蠻搖搖頭,繼續維護自己的立場不動搖。
楊母長歎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然後悠悠地說:“原本我打算瞞你一輩子的,既然你如此絕情,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色澤通透,雕工精致的玉佩出來,在楊小蠻眼前晃了晃。
楊小蠻隻是疑惑地看了一眼,並未多想,隻是好奇這麼一塊精致的玉佩是從哪裏來的?她們家有那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去抵當換銀子,還留在家裏窮擺闊?
這玉佩少說也得值二三十兩銀子吧,如果他們拿去當了,是不是就不需要賣楊二丫做童養媳換五袋陳年爛穀子了?
這些窮苦人家,咋這麼不會過日子呢?
“這是什麼?”楊小蠻微眯著眼,疑惑地問。
“這是玉佩,是你的貼身之物。”楊母拿著玉佩娓娓道來,“當年你被人送到我家的時候,就隨身攜帶著這枚玉佩,可以說她就是你身份的象征。”
楊小蠻隻覺得有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在她頭頂炸響,炸得她無法思考,無法回神。
身份的象征?什麼意思?當年她是被人送到楊家的,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是楊母親生的?
這似乎是楊小蠻聽到過最不好笑的笑話了,這怎麼可能呢?
她在楊家排行老二,下麵還有比她還小的三丫和幼弟,無論何時她都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楊家的人。
即使楊大妮如此不待見她,這般欺淩她,楊小蠻都從未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他們家的孩子。
“楊大妮她是不是也知道?”楊小蠻顫抖著雙唇問道。
“那時候她已經有五歲了,而你才隻有兩歲多,她當然是記得的。”楊母點頭承認道。
這就難怪了,難怪楊大妮從小就排斥她,欺負她,完全沒有半點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