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亂之源(1 / 2)

本塔州時間:十一點零五分

本塔州北部某農場地下一公裏處的不知名實驗室中。

“第三次額葉神經測試開始,強度最大幅度提升。”聲音從某個穿著隔離服的人口中傳出,同時還有他粗重的呼吸聲傳入旁人的耳朵。

一群人圍站在手術台邊,從厚重的麵罩中反射出微弱的光,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臉,除了手術台上躺著的那位。

準確的說,那位仁兄已經是個死人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確切的認為,就算電流愉快的在他的大腦裏穿行了一圈也一樣毫無反應,手術台上方明亮的無影燈照射出死人蒼白的皮膚,還有一塊塊不均勻的屍斑--看上去就像死了有一段時間的人,一雙戴著醫用手套的手正翻開他的眼皮,露出了放大到極限的瞳孔。

“1130號特別試劑,失敗,各項指標無反應,三分鍾心跳急速下降,五分鍾腦死亡,同時髒器衰竭,實報告時間,嗯~“居中的男人往後看了看掛鍾上的時間,隨後繼續說道

“十一點零五分。”

站在手術台那邊的奧拉夫正拿著筆記本記錄。

“弄好了麼?”居中的男人發問。

奧拉夫熟練的在筆記本上用筆記錄下剛才男人所說的話,最後一筆寫下時間。

“好了。”

一邊將筆記本上的記錄撕下來放在桌上,一邊回答著。

“走吧,我們去宵夜,待會你去叫人把這裏處理一下。”

眾人跟著那人一起出了手術室,隻剩下奧拉夫還在手術室裏,背對著屍體整理著桌上放著的十數張記錄,每一張都是“珍貴的研究資料“,或者說,每一張都記錄著一顆心髒跳動的停止,從一開始的空白卡紙,然後在各個欄目上勾除,就像東方神話中的黑白無常一樣勾走人們的生命。

醫用手套實在是有點緊,加上長達幾小時的記錄,奧拉夫的手心裏滿是汗漬,唯有脫下手套才能涼快幾分。

“呼~。”奧拉夫長舒了一口氣,將脫下來粘著汗漬的手套放在另外一個工作台上,繼續剛才的工作,說實話要不是不允許的話他真想把這一身隔離服也脫掉。

不算小--甚至可以說有些偌大的手術室裏就剩下了奧拉夫和手術台上的那具不知道姓名的屍體,紀錄上隻有他的編號--7519。

說起來,7519應該是代表著是這個研究所裏的第7519個試驗品了吧,奧拉夫心裏在胡思亂想,有些異樣的情緒湧上腦海。

手上加快了進度,整理好文件之後將那些代表著生命流逝的紙張夾在手裏,奧拉夫轉身來到手術台前,注視著死掉的那位仁兄。

把手放在胸前比了個十字架,低下頭說了一句阿門,然後轉身準備離開手術室。

忽然奧拉夫感覺到手被什麼的東西給扯住了,似乎還有點鋒利,但異樣的感覺僅僅一瞬而逝,就像秋天在麥田裏行走的時候被麥穗劃到手心一樣。

奧拉夫沒有再轉過頭去,他以為是手術台的桌角,不以為意之後繼續夾著手中的記錄本,推門而出,手上帶著那一條被“麥穗“劃過的細微傷痕,一絲絲黑色的血液,慢慢融入皮膚之中,隨著血液循環,流過奧拉夫身體的每一個器官。

這不為人知的一幕,卻完完整整的被某台監視器所記錄了下來。

“看起來似乎失敗了,對麼?”

另外一間裝修較為良好的屋子中,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瓶紅酒,其中一人長著一張典型的西方麵孔,金發碧眼,端著高腳杯向對麵的人晃了晃,示意幹杯。

另外一人則是東方黃種人的形象,眼神與對麵交彙的同時端著酒杯的手指向一旁的電腦,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是奧拉夫走出手術室的一幕。

“你看錯了,事實是,我們成功了。看來我今天帶來一瓶紅酒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雖然沒有把1130帶來這麼明智。不過,我們現在可以繼續談談剛才的話題了。”

“我可不覺得把這玩意帶來是個什麼明智的選擇,相反,我倒是覺得我現在的這個位置有點太高了,或許我可以考慮回到密西西比去管理我的農場。”金發男子手中把玩著沒有貼標簽的試管,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裏麵深綠色的液體在緩緩流動,就像,像粘稠的糖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