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奇地看著白無常,“她真有那麼厲害?”
“你認為能從閻王的監視下逃走的能有幾個?”白無常舉了一個最容易明白的例子。
“灰絨從閻王手中逃走?”這倒真是奇事,閻王是何許人也,竟能從閻王手中逃掉,真叫人不敢相信!
“沒錯,而且她是毫發無損地從閻王麵前大大方方地逃走的。”白無常抿著嘴笑道,“先別急著認為自己命不久矣,去問問她的意見再說吧。”
她點點頭。“白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中了這個索命咒會出現什麼樣的症狀?”
白無常蹙了蹙眉,說:“驚懼憂思。”
“沒有詳細一點的嗎?”也太概括了吧?
“簡單地說,就是會被活活嚇死。”白無常說。
“那你說的兩個月是?”難道是嚇死為止嗎?
“你認為一個人所能承受的恐懼驚嚇的極限在哪裏?”
她吐了一口氣。如果是驚嚇的話,神經敏感一點的人用不著兩個月,一次就會瘋了——等等,難道她看到的秦霜,在桌子下麵那個孩童的鬼魂都隻是離魂索命咒的反應,並不是真的?”被驚嚇的情況會很真實嗎?”
“應該吧!否則怎麼能把人給嚇死呢?”白無常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真實得連痛覺都能感覺到嗎?”她小心地問。
“不清楚。”白無常搖搖頭,“據聞中咒後的人的感覺都有一定的差異,說不準。”
“這也是為什麼有人一早就被嚇死,有人卻能拖兩個月。”也不知道她屬於哪種人。“如果我因為這種事情掛掉了,大概死都不會安寧吧?”她苦笑。她作為閻王欽點的陰差,卻被一具屍體的詛咒給弄死了,閻王肯定不會饒了她的。
“的確,閻王陛下一定會生氣的。”白無常似笑非笑地說。
“所以我不想辦法解開這個咒語不行啊!”比起子寧將軍的屍體,閻王更加可怕。“今天謝謝你,白姐。”
白無常笑了笑,說:“不客氣。希望下次見到你,你已經解開這個詛咒了。”
她和白無常分手後,便想要跟灰絨那個小家夥聯係,如果她真如白無常說的那麼神奇,也許真能幫她解決這個要命的詛咒。也不知道皇甫師兄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子寧將軍像完全活過來了,他應該很高興吧,怎麼還不見他回來?難道是想等中了離魂索命咒的她完全死透了,才出現來收她的靈魂嗎?她認識了皇甫律三年,知道皇甫律是個有絕對耐性的人,她能被這個詛咒折騰多久,皇甫律能等的時間比她久得多。“皇甫師兄啊皇甫師兄,還說你欠了我的,我看是我欠你的還差不多。”她自嘲地說著,突然發現這和當年她爺爺寧初程與皇甫律的爺爺皇甫辛的狀況挺相似的,爺爺也說過自己像欠了皇甫辛一樣。她應該聽從灰絨的建議,不再糾纏前世,而就當下的情況來做出判斷,現在最要緊的是解開她身上的詛咒,找到皇甫律的所在。至於到時候是勸他還是“解決”他,也許要到真正麵對麵時才能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怎麼筷子兄也沒有消息了?子歸心神不寧地想著,不會連筷子兄也玩失蹤了吧?
“師妹……”
這個聲音是……“修文師兄!”她興高采烈地向來人揮揮手,“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問。
“我剛從吳教授的研究室回來。”修文說,“有阿律的消息了嗎?”
她搖搖頭。聽到修文師兄那麼說,他大概也沒有皇甫師兄的消息。“我聽說老師和皇甫師兄的家人報警了?”
“嗯。怎麼說也已經失蹤超過48小時了嘛。”修文輕鬆地說道,“不過我們也用不著擔心,阿律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肯定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她僵硬地笑著。她怎麼能不擔心?不過這份擔心是有一大半在擔心自己的安全,不是擔心皇甫師兄。“可是皇甫師兄很少會一聲招呼都沒有就不見蹤影,讓大家擔心他的。”她說道。也許正因為皇甫師兄知道自己在做的事並不正確,所以不想連累其他人,才會人間蒸發的。抬眼看到修文正笑眯眯地望著她,害她心跳漏了好幾拍,她奇怪地問:“有什麼好笑的嗎?”
“沒有,我隻是在想,師妹什麼時候打算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罷了。”修文的笑容此時看起來別有深意。
她沒料到修文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之間愣住了。
“師妹跟我一樣,都隱瞞著很多事情,是同類呢。”修文笑道。
她收起了笑容。“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垂下眉毛,“我隻是……”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修文笑著聳聳肩,說,“別緊張,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子歸你另有所圖,不管什麼時候,我也是真心關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