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九月,太陽毒辣的掛在空中,我拖著笨重的行禮箱罵罵咧咧的走在人群裏,引來周圍人的觀望。低罵一聲,加快腳步朝前方的目標——七層樓的建築物走去。

我叫吳邪,剛升上大一的大好青年。本來嘛,高考填誌願的時候我報的是北京一所高校,後來卻不知被我那該死的三叔動了什麼手腳,給小爺報了本地的一所大學,雖說也是一本的,可這種被人耍的感覺他娘的就是別扭。

我心裏窩著火,在校園裏橫衝直撞的往前趕。這人倒黴還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這不,快到宿舍樓的時候,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人把老子給撞翻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想也不想的把那人一通亂罵:“我說你沒長眼睛啊,我……”當我的視線落在那人臉上時,後麵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敢說出口,隻見眼前之人個子幾乎與我一般高,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連帽衫,在這毒辣的日頭下,居然把帽子套頭上,帽沿下的留海遮住了一邊的眼睛和大半的臉頰,正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咽了咽口水,心裏暗暗打鼓,想著接下來應該要如何說,向他道歉?那不可能,這小子把小爺撞到了還要小爺道歉,根本是無稽之談。那要他向小爺道歉?老子沒那膽開口,小爺可不想才開學就與人幹一架,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眼神小爺心裏有些膽寒,但決不是害怕這人會動手打我。

正當我想著要如何繼續時,那人開口了:“借過。”冰冷的語調,像他的人一樣,周身都泛著冷意。我不自覺的退開兩步,目光隨著那人的腳步移動,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才回過神。“靠。”我不自覺低罵一聲,腦袋被門擠了嗎,居然會怕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男人。

因今天是開學,這一帶的人有不少,剛才的那一出鬧劇惹得許多人圍觀。我趕忙提起倒在地上的行禮箱繼續罵罵咧咧的朝目標前進,真是倒黴透頂了。

終於爬上了七樓,我氣喘息息的撐著膝蓋停在宿舍門口,門還沒有開,看來我是第一個來的。歇了一會兒,我掏出鑰匙打開宿舍,裏麵一股黴味馬上衝上鼻端。皺了皺眉,把行禮拉進來,然後打開窗戶,推開陽台的拉門,外麵的空氣湧進來,那股子黴味才好些。

這學校的宿舍還不錯,一間屋子四張床,每張床有相對的儲存櫃和桌子。我的位置在進門右手邊的第一張,隻要一開門入眼的便是我的床位。一頓忙活,總算是把床鋪好了,喘著氣隨手拿過一張舊報紙扇風,掛在天花板的風扇簡直就是擺設,他娘的居然是壞的。正當我熱得難受扇著自然風的時候,外麵一陣鬧轟轟的,我實在累得慌,就沒有去看是怎麼一回事。不一會兒,那吵鬧聲越來越近,接著便在我耳邊響起,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兩個大男生拖著行禮站在門口。不過這兩人還真是天南地北啊,一個秀氣文弱,另一個一身肥肉彪悍,嘖嘖,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搞笑。

那胖子見我也隻是愣了一下後立馬笑道:“有人先來了,在下王胖子,這位兄弟如何稱呼?”聽口語,這胖子應該是北京人,這一發現讓我又想起三叔那老狐狸耍我的事,讓我氣得牙癢癢。

“我叫吳邪。”氣歸氣,我還是克製了,以後再找他算帳。

“無邪?天真無邪?”那胖子一聽我名字就哈哈大笑,讓我又是一陣氣悶,狠狠瞪了一眼那胖子。

“吳邪?”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秀氣男子這時倒是開口了,眉眼染上笑意盯著我瞧,我給瞧得莫名其妙,卻也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和他一樣笑著與他對視,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他娘的,怎麼感覺這人越看越眼熟啊,感覺在哪裏看過似的。

那人大概覺得這麼看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吧,居然開口了,“吳邪,小花,秀秀。有印象嗎?”他這一開口就把我驚住了,愣了半天才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那個小花?”他這一說,我立馬把以前那個像招貼畫中走出來的小女孩和眼前這人對比了一下,還別說,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不過為什麼以前的女孩會變成了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