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彩色的六角冰淩在門頭位置拚出“膨膨冰激淩屋”幾個字。冰淩隨風而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風鈴聲,浪漫無比。東方溯順手在門上挖了一塊巧克力味的冰激淩嚐嚐,味道很不錯。他穿過冰激淩門洞,來到店內。店裏的顧客果然以年輕女孩兒居多,偶爾出現的男性顧客往往是陪著女伴而來。再望向正對著店門的收銀台,在一群穿著店裏亮閃閃的工作服的收銀員中,東方溯一眼就認出了蕭楠楠,盡管在今天之前他們隻見過一次麵。
他走向收銀台,正遇上一個女孩兒端著一份碩大無比香蕉船到處找座位。女孩把香蕉船捧在胸前,船上滿滿堆起的冰激淩球幾乎完全擋住她的視線。如果不是東方溯及時閃避,兩人差點兒撞個滿懷。東方溯躲開香蕉船的襲擊,徑直走到櫃台前,對蕭楠楠說:“給我來一份你們這兒最有特色的冰激淩。”
等蕭楠楠看清眼前的顧客是東方溯,不禁微微詫異,但馬上換上職業化的、甜美的笑容說:“我們這兒最有特色的是膨膨冰激淩總彙,每份8銅貝。”
“給我來一份。”東方溯說。
蕭楠楠麻利地在點餐機上點餐、收錢,又從身後的冰櫃裏取出一份冰激淩。東方溯一眼就看出,這份冰激淩和冰激淩大門的款式完全一樣,集合了店裏各種口味的冰激淩,但大小實在是冰激淩大門的超級迷你版,整份冰激淩的直徑還不如東方溯的半個手掌大。冰激淩上的櫻桃、草莓、果仁也全都是迷你版的。
“就這麼小一份?”東方溯忍不住抱怨,“難怪隻要8個銅貝。”
蕭楠楠笑而不語,從櫃台裏取出一根糖果做成的仙女棒,對著迷你冰激淩輕輕一點,冰激淩好像吹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膨脹起來。東方溯看呆了,旁邊兩個點餐的女孩看得歡呼起來。
蕭楠楠問他:“夠了嗎?”東方溯趕緊點頭,這時冰激淩已經占據了大半個櫃台。蕭楠楠往超大份的膨膨冰激淩總彙上放上一支冰製的小勺,說:“您點的冰激淩齊了,祝您用餐愉快。”語調歡快,訓練有素。
東方溯把冰激淩移到一旁,就站在櫃台邊品嚐起來。蕭楠楠又接待了一對情侶和兩個女孩兒,櫃台前才算空閑下來。
蕭楠楠放鬆一下笑得有些僵硬的臉部,問:“來這兒等女朋友嗎?”
“我專程來找你。”東方溯嘴裏塞滿巧克力冰激淩,咕噥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打過電話去你家,你媽說你在這兒打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學校了?不是請假到下星期嗎?”
“爸爸一直對我說,做人要堅強。我想,盡快讓生活恢複正軌是爸爸最希望看到的。我也勸媽媽明天開始去上班,整天在家哭哭啼啼,就算把眼淚流幹了也於事無補。”蕭楠楠聲音低低地說。
東方溯發現,在幾天前他見過的那個堅強、倔強的女孩兒又回來了。不管站在櫃台前蕭楠楠的笑容多麼親切,此時麵對東方溯,她做回了自己。“我有事找你。”東方溯欲言又止,舔著冰勺,目光瞟向櫃台裏的其他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