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到遺仙宮在唐國分布的時候,來接秦易羽的不是別人,卻是蘇墨。
蘇墨看到滿麵塵土,衣冠不整的自己,重逢以來第一次,秦易羽感受到他心裏的殺意。
“慕容翊然麼?很好!此仇不報……”
秦易羽哭笑不得,眉目冷淡了起來:“這仇也是我的仇,幹你何事。”心裏不是滋味,說話也帶著刺:“如要報仇,這事蘇柳也有分……”但說到蘇柳,想到她現在生死未卜,掩了口,不再說話。
蘇墨有些尷尬,轉移了話題:“你……你沒受傷吧。”
“沒有。”秦易羽生硬的回答,憑生了一股氣,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蘇墨搖著輪椅靠到他麵前,輕聲說:“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無論是柳兒,還是你,我都虧欠很多。對於蘇柳,我是她哥哥,我應該照顧好她。而對於你……”
秦易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蘇墨認真地說:“對於你,我應該早點看清自己的心。這麼多年,留你一個人,對不起。”
秦易羽聽不懂,他有些迷茫:“你什麼意思?”
蘇墨緩緩站了起來,含笑地看著難得露出這樣表情的秦易羽,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他吻上了秦易羽的唇,輾轉吮吸,極盡纏綿。
秦易羽情不自禁想回應,卻還是克製住心中波瀾起伏的悸動。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墨的眼睛,想努力看清他的真心。
蘇墨很溫柔,也很體貼,他不驕不躁,眉目間繾綣著細微的情意,慢慢融化了秦易羽對他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心防。
“蘇墨……”來不及逸出口的呢喃被蘇墨靈活的舌勾進了唇齒之間,都有些許驚訝的歡喜。
秦易羽微微推開了蘇墨,對著蘇墨有點忐忑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第一,你的腿不能站時間長。第二,我要去洗個澡。”
蘇墨這才感覺到腿有些針紮的疼痛,重新坐到了輪椅上,抬頭,帶了一點期盼。
秦易羽的臉微微有點發燙,低聲說:“你若願意回來,我很開心。”算是給蘇墨的答複了。
秦易羽收拾停當後,步出浴室。白袍如仙,濕漉漉的頭發隨意地披散下來,打濕了後背的衣服。
蘇墨的嗓音驀然啞了:“你這樣……小心著涼。”
秦易羽微微一笑:“你幫我弄幹好了。”
蘇墨怔了怔,唇角彎了起來:“好。”
其實每個修行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屬性,比如蘇柳屬火,伊靈屬水,易風屬風。但蘇墨卻是很奇怪的各個屬性並存。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當年碎掉的靈台會慢慢地自行修複,散盡的靈力也聚攏回來。
蘇墨掌心運氣了騰騰熱氣,為秦易羽梳弄頭發。兩人都享受這樣心照不宣的平靜,一時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秦易羽問:“你怎麼會到唐國?”
蘇墨凝神,答道:“伊靈說你中了計,我料想問題出在隱石,便派人先去查看,一路上等不到消息,反而遇上了你的隱衛。就隨他們來了唐國,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脫身了。”他幹咳了聲,反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易羽簡單地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猶豫了下,還是略去了在唐宮那一段。
秦易羽歎了口氣:“不知道易行現在如何了?我也著人去打探了,到現在也沒有消息。”當然,也沒有蘇柳的消息。
蘇墨低聲說:“對不起,易羽。這事追根究底還是怪我。”
秦易羽看不見身後蘇墨的表情,卻能想象到他歉然的模樣。本來想到蘇柳如今的處境,就總有些心神不寧。如今聽他這麼說,不由的有些心虛,剛想說出來,卻聽蘇墨道:“好在沒什麼事,這次要多謝了伊靈。我聽線報說易風此時也在唐國,他一向廣交,聽說他與慕容翊然有些交情。易行的事讓他去打探一下吧。”
秦易羽想了想,點了點頭:“好。”蘇柳的事,不如明日再說。如今說了,也隻是讓蘇墨徒增煩惱,一點法子都沒有。
兩人各自想著事,停了會,蘇墨輕聲說:“頭發幹了。”
秦易羽側首轉過頭來,剛低了眉,蘇墨就吻了過來,也許是火靈用的多了,連呼吸都發燙了起來。秦易羽怔了下,他以往總盼著兩人相處中蘇墨能主動一點。但如今想法實現了,他卻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