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廚房裏的事情,兩人坐在沙發上,易陽緊緊握著夜寒的手,夜寒依偎在易陽的懷裏,兩人或是靜默著享受此時的溫馨,或者說一些溫馨的玩笑。
這時,夜寒突然不笑了,臉變得嚴肅,眼神略微有些哀傷。她從易陽懷中直起身子,認真地看著他,說:
“易陽,我有件是想跟你說,你一定要答應我。”
易陽笑著:“什麼事啊,這麼嚴肅,我還有什麼不可以答應的?”
夜寒撤回雙手,站起身,淒涼地笑了一下,說:
“你等我一下。”
夜寒走進自己的臥室,拉開抽屜,拿出那個精致的戒指盒。她打開,用手指輕輕地摩挲平靜地躺在裏麵的白金鑽戒,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鑽戒上。夜寒抽噎了一下,趕忙緊緊捂住嘴,努力壓製哭泣。
過了好一會兒,夜寒才走出來,淺淺地笑著。但易陽一眼就看出她的眼睛紅紅的,他拉夜寒坐下,心疼地問道:
“怎麼了,夜寒,你怎麼哭了?”
夜寒勉強地笑著,低下了頭,眼淚開始在眼眶了打轉。易陽用手捧住她的臉,為她擦去淚水,再次輕柔地問道:
“怎麼了,寒,發生了什麼事麼?”
夜寒用力把淚水咽進嗓子裏,然後看著易陽,把藏在背後的小盒拿了出來,放到易陽的手上,盡力平靜地說道:
“易陽,我們分手吧。”
易陽左手托著戒指盒,眼睛直直地看著夜寒,似乎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像個傻子似的怔在那裏。
夜寒見他不說話,輕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易陽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有了知覺,但這知覺卻是萬針刺心的疼痛,痛得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他咬了咬嘴唇,堅韌地說道:
“夜寒,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倆不是挺好的麼,為什麼要分手?”
夜寒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捂住臉痛哭起來,邊哭邊說道:
“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這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我們真的不適合,你有很好的父母,有自己的事業,你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一個體貼賢惠的妻子。可我做不到,我給不了你什麼,我得保護自己的妹妹,我得和那些惡心的東西鬥爭,說不定哪天我就死掉了,我不想給任何人造成遺憾……”夜寒哭的說不出話來。
易陽淚眼模糊地看著夜寒,哽咽著說道:“我們十幾年的感情,最後的結果隻有分手麼?”
夜寒站起來,強忍著心痛,說:“我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可我不喜歡你,就算我們在一起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我也不喜歡你,我沒辦法讓自己愛上你。對不起。”夜寒低下頭,說著違心的話,她痛得晶瑩的淚像斷線的珠子般落在地上。
易陽的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怔怔地看著哭泣得如淚人一般的夜寒。他手一鬆,戒指盒掉在地上,沉重地移了幾步,輕輕地抱住她,說:
“你到底怎麼了,夜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我知道我不好,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可千別別說那些話,千萬別離開我……”
夜寒夜寒感覺到了熟悉的體溫,厚實的胸膛,以及那能夠使自己放下一切的安全感。可這樣是不行的,夜寒閉上眼睛,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把他推開,惡狠狠地盯著他,厲聲吼道:
“你走啊,別讓我再看到你!裝什麼假仁慈,你和那些聲色犬馬的惡心男有什麼兩樣,少在這裏惡心我!我是死是活,用不著你來同情,走啊!”
看著如同瘋狂的夜寒,易陽再次說不出話來,他從沒見過夜寒這個樣子。夜寒見他不走,便走上去用力把他向門外推。易陽抓住夜寒的手臂,說:
“夜寒,你別這樣,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你離開我的家,我不想再見到你!”說著,夜寒把易陽一直推到門外,然後“哐”的一聲關上門,在裏邊鎖上。她的身子癱軟在門上,慢慢地向下滑落,她蹲在地上,抱著肩膀,失聲痛哭。
易陽愣愣地站在門外,他到現在仍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隻記得剛才兩人還繾綣纏綿,親切熱烈,然後她就突然變得冷淡、狂暴,怎麼會這樣呢?女人也太善變點了吧,原因不知道,連個征兆也不給,難道自己又犯什麼錯誤了,沒發現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