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天,我遭受了自打學會泡妞以來最為沉痛的打擊。
我無非就是躲在衛生間裏,偷偷給初戀情人回了條短信,不想卻被廖薇薇逮個正著。於是河東再次獅吼,深更半夜一巴掌硬給我拍到大街上,背上還頂著兩鞋底印----那副落魄的模樣,直接把我二十四年來一手塑造的型男形象毀到了極至。
說起廖薇薇的長相,絕對是我所有女朋友裏長得最正點的一個。沒料到我“一世英明”呐,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愛屋及烏”導致我對她的臭脾氣也一忍再忍,結果時間一長,她還真登鼻子上眼了。幸好我彥某人性情溫和,從來不打女人。不然就剛才在樓道口一邊咒我不得好死,一邊請我吃熊掌炒肉我那一項,換著火暴點的主兒,她都得利馬變“國寶大熊貓”。
所以說啊,有些女人寵不得,我也稱得上是“自作自受”的典型。
就著幾罐啤酒,我打算在河邊蹲上一宿。北風呼嘯而過,臉上火辣辣的疼,心情更像是股市崩盤,直落穀底。一想到圍觀群眾那無比同情、無比沉痛的眼神,我簡直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無語問蒼天!能把臉丟成這樣,不如一頭栽到河裏淹死算了!
當然,這隻是打個比方。咱大好青年一個,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兒自絕於人民。反倒是旁邊那位,瞧他站在橋墩上躍躍欲試的架勢,莫非還真有想不開跳河的?
我靠!這人不是有病吧?
雖然我承認他這個“東洋殺手”的扮相,是有那麼一點點酷。可淩晨兩點站在一巴掌大的橋墩上擺POSE,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受刺激太大了。
長歎一聲。
沒想到這年頭,心靈受創的人還是挺多的。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稍微往那邊挪了挪,然後和顏悅色的勸他:“我說……哥們兒!大冬天的,你就算真下去了,也是一半水一半泥,死是死不了地。真要有那個決心,不如.......先下來?咱換個地方?”
屏住呼吸,等著那人發話。見他半天沒動靜,我又乘機靠近了一點兒。
我那個擔心哦!心說你丫的要真跳下去了,老子還得見義勇為把你撈起來。冷成這樣,我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
如此僵持了好一陣子,可憐我好話醜話統統說盡,臉也笑成了爛茄子,再看那人依舊紋絲不動,好似一尊廣場上落滿了鴿子屎的雕像。
我急了,扯開嗓門衝他嚷嚷:“你倒是要死要活也給個準信兒啊!”
那人可算是有反應了,側過臉來,斜下四十五度角悶悶給我來了一句:“你……看得見我?”
我被他這麼一問,火氣立時竄到了腦門子上。
“你丫的神經病是不是?穿身行頭就當自己是夜行神龍了?你杵這兒跟顆電杆子一樣,我就是個瞎子也摸得到吧?”
經我一罵,這位“夜行神龍”終於良心發現,“噌”的一下就縱到了我麵前。
落地平穩,但氣勢洶洶。
“你……你想幹嘛?”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擺出張唬人的嘴臉問他:“你小子想恩將仇報是不是?想當年我也是練過的!”
“夜行神龍”不為所動,繼續步步逼近。
我迫不得已,惟有一招"黑虎掏心"先發製人。隻見眼前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我的手就毫無阻力的,穿過了他的身子。不等我弄清楚狀況,那“夜行神龍”已然一招“乾坤大挪移”,直接飄到了我背後。
這,這演的是科幻片還是神鬼片啊?
我驚呼一聲,瞬間動彈不得。隻覺得後心一涼,全身頓時像被水泵用力的抽著似的,說不上是痛還是惡心,反正一道白光從前麵冒起來,我的意識也就跟著漸漸模糊了。
完了完了......廖薇薇我和你三代有仇托你吉言我這趟是真不得好死了!老爸老媽我對不起你們啊,我悔不該當初沒聽你們的話成天價老愛管閑事兒;我對不起組織從小到大對我的教育和培養,我辜負了廣大群眾對我的期望……我那什麼...這個月工資,還在卡裏沒取哪...
我這邊回憶幻燈片還沒放完,整個人就像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裏一樣,再也掙紮不了了。
可憐我短暫而光輝的一生,難道真得這樣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