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暗(1 / 2)

在某處虛無的空間中,衣衫襤褸的少年蜷縮於牆角,髒兮兮的頭發,蒼白的臉,以及瘦弱如柴的身軀;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乞丐。

這是一片幽暗封閉的空間,仿佛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一切物體,無論活的還是死的都保持著最初的樣子,不會隨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空間隱約閃著暗青色的光芒,像狼的眼睛一樣可怕,那是一方石桌,石桌非常大並且非常厚實,讓人感覺幾乎是和這片空間連在一起的,桌麵上、桌腿上鏤刻著古奧繁雜圖案,帶著一種妖異的美。整個密閉的空間也隻有這方石桌在發淡光,其餘都充斥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僵硬的空間起了一絲褶皺,顯出了兩道人影,人影幾乎是和黑暗融為一體的,連大約的輪廓都看不出來,隻見模模糊糊的一大片黑影像幽靈一樣飄來,坐在桌邊的石椅上。他們一直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整個空間寂靜的像墳場,壓抑而空曠。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牆角的少年慢慢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打量著周邊,但他什麼也看不見,長久的蜷縮也是他的四肢因血液流動不暢而抖動,他在艱難的站起來。少年一連試了幾次都未能站起,他實在太虛弱了,幾乎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少年喘了喘氣,終於扶著空間的牆壁站起來。他本能的往四周看了看,可他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有是誰啊?少年喃喃地問道。似乎並不期望回答。

少年往前好奇地走了幾步,忽然眼前閃現了一抹青光,青光極淡但在這漆黑的空間了不啻是一盞指路明燈。少年循著這微淡的光芒一步一步摸索前進,少年走得很慢但一直在走,卻無比吃驚地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走,那暗光始終在自己正前方並且保持百步左右的距離。少年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恐懼也越來越大。漸漸他停住了腳步,駐足觀望那發出青色光芒的未知物體。他的腦子也在一刹那幻現出了一個個恐怖的影像,無盡的黑暗裏隱藏著巨魔的獠牙、鬼手,還有染著鮮血的醜陋頭顱。一樣到這,少年的心髒就撲哧撲哧跳得厲害,心髒幾乎要蹦出來似的。也在那一瞬間,恐懼占據了一切,冷汗已經不知不覺浸濕了衣服。少年已沒有膽量再往前一步,如果什麼都不去想,他可能會走的更遠,可一旦停下,內心的陰暗就會悄悄爬滿你的心髒,恐懼像肆虐的洪水一樣襲來,心理突然崩潰。

少年站了好大一會,眼中露出深深的焦急之色。這種情況,比獨自把一個人放逐到千裏荒無人煙的雪域高原還要可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心理的巨大考驗。

“龍炎,你終於醒了,我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那”從石椅上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憑感覺應該是右側石椅,聲音略顯低沉,沒有多少感情。

這一聲對龍炎來說即時救命稻草也是催命毒藥。就好比你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在臨死之前卻有一個人在喊你的名字,既高興又悲哀。龍炎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表情來應對這種變化。隻能麵無表情地回答:“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叫我龍炎。”

“看來那次變故,對你影響不小,名字都忘記了。好吧,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想不想主宰自己。”同樣沙啞的聲音在空間裏回蕩,猶如魔鬼在誘惑初出茅廬的小道士。

“為什麼要主宰自己,現在的我不已經在主宰自己了嗎。”龍炎好奇地問道。同時借著青光看到左邊石椅坐的是一位身著紫袍的人,右邊石椅坐的是一位身著黑袍的人。他們都與周圍的黑暗契合的完美無缺。不仔細觀察絕對發現不了。

黑袍人幹笑了一聲,好像在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現在的你真是幼稚的可愛,真希望你永遠這麼可愛下去。”黑袍人輕歎了一聲說道,“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人們也從未思考這個世界的本質,就像愚笨的綿羊隻知道接受和順從,也就是說人從未主宰過自己。所謂主宰就是擁有絕對的力量和絕對的自由,就像一陣颶風可以去往任何一個地方可以摧毀任何一件東西。然而幾乎沒有人真正主宰過自己,有也隻是在人生的某個時期或某個時期的某個階段主宰過自己。”

那麼深奧的話把龍炎砸的頭暈,這簡直就像老道士問小和尚想不想跟我學道術。龍炎呆呆的看著,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你們究竟要把我怎麼樣,我是被你們帶過來的,你們想把我怎麼樣就把我怎麼樣,不用給我講那麼多深奧的道理,我文盲聽不懂。”經過好長時間的沉默,龍炎露出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表情無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