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生物的尖銳嘶吼近在耳邊,四周全是隊友的慘叫,黑暗中無數雙眼睛發散著貪婪的綠光。而隨著最後一絲異能的耗盡,許滄耀的異能護盾也最終崩潰瓦解。看著如蛆蟲一般向他洶湧而來的喪屍群。他抽出袖口的刀狠狠的紮向自己的胸口……
“滄耀?許滄耀?”
“啊!”少年猛地從床上坐起,急速的喘著氣,臉色蒼白的好像生過一場大病。
肩膀被人用雙手扶住,對向了一張俊美溫柔的麵孔。
“阿耀,這是怎麼了?燒還沒有退嗎?”
這人是……
許滄耀有些發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帶著略有些憂心的表情把手撫上他的額頭。突然甩開他的手狠狠的將人抱住,緊的像是一放手人就會蒸發消失。他將頭埋在這人的肩窩,眼角緩緩印出些水光。
這是他的沈嶽啊。
末日爆發後三年,這人就為了救他主動斷後,異能逆行與喪屍潮同歸於盡了。而他也在失去他的一年後在一場前所未有的喪屍潮中自殺了。
想到最後的喪屍潮,許滄耀頭腦立刻就清醒了。他明明已經死在了那場災難裏,怎麼會在回到這裏,還看到了沈嶽……
而這裏,似乎是末日前他和沈嶽合租的出租房。
耳邊沈嶽樂嗬嗬的笑了,他順手摸了摸許滄耀因為睡眠而有些淩亂的頭發,扶住他將他放回床上。
“都多大人了,一生病還這麼喜歡撒嬌呢。這可叫阿姨怎麼放心。”
床上的許滄耀摸過手機開了,看了一眼日期,眼神幽深。距離末世還有三個月。末世三年,兩人結伴而行,也漸漸的生出了些情愫。從開始的依賴到最後的私定終身。但是現在,他看了一眼給他掖被子的沈嶽。這家夥好像還隻是個受到恩人委托照顧兒子的……不折不扣的直男。
沈嶽將許滄耀裹嚴實了,然後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亂發,這才說到
“我請假了,今天在家裏照顧你,想吃點什麼?”
提到吃的,許滄耀忍不住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末世那幾年,米比命貴,別說吃頓飽的,就是每餐的飯錢都是用命拚來的。他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嘶啞著聲音說
“什麼都好。”隻要是吃的
男人見他眼睛發亮,心裏也不由得笑了,將外衣掛好擼了袖子轉出房間。
許滄耀看著他走了,似想到什麼,便慢慢坐了起來,閉上眼伸出右手,過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看來異能並沒有隨著他而重生。
是的,重生。隻在小說裏聽過的詞彙。不過見過了喪屍和那些凶殘可怖的變異植物,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許滄耀現在心中雖然複雜,情緒但是倒沒有太大波動。
最大的慶幸,大概就是那個人回來了吧。他看著房口的方向,冷著的臉溢出了一絲溫柔
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利用自己所知道的這些事情,盡最大可能的保全這個人。那種孤身一人,痛失所愛的感覺,嚐一次就夠了。
頭突然有些刺痛,許滄耀捂住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了狂喜。
隻見他沒被捂住的另一隻眼睛瞳孔突然透出了了幽幽的青色,印著黑鴉一般的睫毛顯出了一種極端的魅惑,而許滄耀自身的長相卻又是極其端正冷峻的,兩者相結合不但沒有違和,反而相輔相成給了他另外一種奇特的氣質。
許滄耀閉上眼睛,精神力沿著給他帶去疼痛的那股力量探入大腦,很快在一處合為一體,而他的後頸某處也緩緩開出了一朵青色蓮花的印記,很快又消失不見。而這時許滄耀的精神力在一番阻塞後也豁然開朗。
那是一處不大的明亮空間。細看有一處小亭子和一方水榭。遠處的山景昏暗不清,空間中濃鬱的靈氣滋潤著精神力並細細延伸到身體之中。這是許滄耀機緣巧合之下覺醒的血脈力量和精神空間。沒想到異能沒有隨之重生,空間卻保留了下來。隻是比前世之時要小了許多,大約也是跟精神力的虛弱有關係。
許滄耀大喜,有了這個,在末世中能存活下來的機會又多了許多,至少不用每日為食物奔走拚命。正待細細觀察,卻聽外界傳來腳步聲。隻好回到本身。
原來是沈嶽做好了午飯正讓去吃。
聽到可以吃上東西,許滄耀也有些喜悅,忙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