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師徒孽緣 最終番外(1 / 3)

人人都說那什麼太樞宮的真神長離足智多謀,驍勇善戰,翻手可為雲,覆手可為雨,將其誇的出神入化,鼎鼎名聲一說出去便能令人聞風喪膽。

人人都說這世間也唯有太樞真神能擔待得起這個殊榮,可他們誰都沒有問過太樞真神本人,是否願意擔待起這個殊榮。

我頭一次聽到外界這樣評價自己,心中感慨之餘,更想把那個到處傳播此言的家夥揪出來,順便教訓她一頓讓她不要瞎說大實話,為人最重要的就是低調。

怕也隻有自己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完美,一個大寫的懶字更是自己致命的缺點。因為懶,所以可以做到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不出太樞宮一步,這在旁人看來卻成了一心一意坐鎮太樞宮的負責表現;因為懶,所以經常不打算將頭發綰起來,每當看到寶華天君頂著他那拉風華麗的發型走過時,要說心裏沒有一點小驚訝那是假的。還因為懶,也不怎麼管著自己的一票徒弟,任憑他們自由創業豐衣足食。所以不管從什麼角度看,我都不是一個盡善盡美的神仙,也不是一個好神仙。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天下來都會被一道崇拜驚豔的目光監視著了呢?過去了太多年,讓我有些記不真切,僅存在記憶裏的是上仙幹淨的青色衣袍,和他懷中那可憐巴巴又醜巴巴的小鳥。

那青袍子的上仙並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他無論是對神界同僚、還是族中親眷,都是一副類似我和你不熟的淡漠麵容。聽說這隻黑鳥是青袍子的親妹妹,這令我很意外。是了,換做誰都不能再一時之間將那皺乎乎的黑鳥,和燁清的元身那華美威壓的火鳳凰聯係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青袍子對這個妹妹格外得好,為了將他妹妹托付給我,竟是難得的平易近人了些。我覺得甚有趣,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我應能對天發誓,起先我對這隻黑鳥的印象,僅是感興趣而已。

既然是初次見麵,那我也便不能露出太多端倪。我笑容溫和地想替它順順毛,這小家夥卻分外不給我麵子,當眾啄了我的手不說,還驚恐受怕地瑟瑟發抖起來。我皺了皺眉,表示有些不解,難道現在的小朋友都不喜歡和顏悅色的態度嗎?

青袍子又是難得的為我打了圓場,還重新抱著那小鳥兒極耐心地說了一大堆話,貼心溫柔的模樣這才像是個哥哥。我看著這一哭一急的倆兄妹,心情不由自主被渲染上了暖意,便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並極為直爽地收它為徒,承諾會它照顧得好好的。

或許這樣更令那小鳥以為我是個諱莫如深的人,突然就不哭了,清亮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我也專心致誌地盯著它,倒想看看能弄出什麼名堂。它卻道:“我這裏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好報答你,要不這樣吧。你收我為徒,教我本事,到時候我把我那顆緋玉之心送給你。”

我聽了有些怔然,它卻怕我不答應似的,連忙又添上一句:“就當我自願,我不會收你任何等價物來交換的。嘿嘿,免費送。”

饒是我再穩的性子,聽到這番語無倫次亦是忍不住笑。什麼等價物,什麼免費,這小鳳凰才多大,就學來這麼多古怪新奇的詞。這卻令我覺得開心,並愉悅。

開心和愉悅這四個字,驀地在我腦海中劃過,我有些陌生。

先前覺得陌生,是因為好久沒感受。之後還會覺得陌生,是因為沒有一天不在感受,在生活中出現的過於頻繁,便甚少再刻意想起。

不知是何時身邊多了個小跟班,那小跟班先前還是隻鳥,轉眼間就變成姑娘了,這讓我有點難以接受,並潛意識地不想去接受。九重天上清麗可人的仙子數不勝數,無非就是搬弄自己的美貌伺機惹人豔羨。而這小跟班卻是第一個,五官純粹,生的幹幹淨淨,也不費心思去打扮,就仿佛有這副好相貌是理所應當的事,自己不必顯擺、旁人也無需注目。

明明是個模樣挺討人喜歡的小姑娘,性格說好聽了是開朗,說得難聽卻是沒心沒肺。那之後我總是容易在半夜醒來,發現被窩裏多了一個人,或者是床榻下多了一雙歪歪扭扭擺放著的鞋。小姑娘雖然睡在了自己身邊,卻不敢逾越規矩,始終跟我隔開了一點距離,棉被也是自己拖過來的。一副睡顏香香甜甜,秀眉卻是蹙著,不知在想什麼心思。年輕身體的體香清雅,經常讓我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