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片5:我這是忠心和對大王的信任,哪像你,切。
紅桃Q:你們兩個要鬥嘴,出去鬥……
大王:讚同紅桃Q,聊天室是為了交流情報才建立的,你們給我消停會。
大王:其實,我不希望子虛是**老大,他現在的年齡隻適合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這件事我會仔細想想,暫時不要再對子虛做任何調查。
大王退出聊天室。
“艾兒,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淵不安地抱緊雨艾,雨艾趴在他的胸口,聽他的話語,聽他的心跳。淵,鮮有的慌亂。
吃過晚飯,“Newtoy”中除了葉鈴和鏡聽決定回家,其他人死皮賴臉地又在雨艾家住下了。雨艾沒說什麼,淵也就沒趕他們,而且騰出了客房,讓女生們單獨住。即使如此不過有人總是打擾他們獨處時間,令他很不高興。雨艾同樣不高興,便對他們下了禁令:“在晚上八點後不許進我們的房間。”眾人一聽“我們”這個詞,起哄了好一會,才肯放雨艾回房間。
回到房間的雨艾,隨手把窗簾拉上,站在床邊,盯著淵,隻見他美美地躺在雨艾的床上,抱著雨艾的電腦,在雨艾成立的聊天室裏聊天。
打不過你,我就盯死你。雨艾抱著這樣的打算,站了一個小時,眼也酸了,腿也疼了,眼前的人仍然不為所動。雨艾氣呼呼地擠進淵的臂膀下,抱怨道:“進了聊天室,就看都不看我一眼,潘金蓮,陳世美,楊白勞……”
淵一聽樂了,把電腦放到一邊,抱起雨艾,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雨艾抗拒了一會兒,便順從地俯下身。淵伸出舌頭舔著雨艾的唇形,吸吮雨艾的嘴唇,雨艾的嘴唇水水潤潤的,令人欲罷不能。以前隻是敢在她睡著時,用手輕輕撫摸她的嘴唇,如今能一飽口福,淵當然不會輕易鬆口。
當淵感覺自己像吃飽喝足的大灰狼一樣時,才戀戀不舍地鬆開嘴。雨艾沒有責怪他的胡作非為,躺在他的胸前,低聲說:“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所以你也不許離開我,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雨艾的這句話像是給淵打了針安定劑,淵伸手關掉台燈和電腦,抱緊雨艾,沉沉睡去。
轉天清晨鈴聲大作,淵盡量不擾醒雨艾,掙紮著起來接電話,他剛說了聲“喂”,電話另一邊就傳來一聲怒吼。
“淵!我明明讓曲崎把電話接到了小艾房間裏,為什麼是你接的電話?難道你昨天晚上又和小艾睡在一起了?不是有客房嗎?你為什麼總睡在小艾的房間裏?而且為什麼小艾沒有把你趕出去?是不是你威脅小艾了?啊?啊?說話。”
鏡聽這一通嚷的功夫,雨艾被吵醒了,淵用口型對她說是鏡聽來的電話。
雨艾跟無脊椎動物似的掛在淵身上,接過電話。聽著鏡聽又一通嘮叨,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雨艾無心理他,正和淵膩乎著,電話裏突然沒了聲音,估計是他累了,隨手接起電話問:“現在才五點多,學校十點才上課,你叫我起床也太早了點,什麼事?”
“……我現在還穿著睡衣呢……你認識一個叫子虛的小男孩嗎?”
“子虛?他怎麼了?痛。”雨艾瞪了一眼掐她的淵。
“怎麼了?”
“沒事,你說。”
“子虛今天早上來我家,說無家可歸,要住在我家,還說是你拜托的。等一下。”
“喂,艾姐姐,我是子虛,我沒有地方去了……”說了沒兩句,就聽見電話另一頭有哽咽聲,雨艾連忙安慰說:“乖,不哭,你先在鏡聽家待一天,鏡聽家裏有仆人方便照顧你,我今天晚上就去找你。”
電話裏子虛又斷斷續續說了些什麼,雨艾也沒聽進去,撂下電話,在淵懷裏,怎麼也睡不著了,心心念念都是子虛,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無家可歸了呢?電話裏的哭聲弄得她一陣陣心痛,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外衣便跑出了房間。
淵無奈地搖頭,接通了曲崎的電話,吩咐他拿件厚外衣,送雨艾去鏡聽家,完事直接送到學校。待掛了電話,起身開始收拾雨艾的校服和書包。
剛下車,憂心忡忡的雨艾就衝進鏡聽的臥室,笑了……
在鏡聽家和子虛一起吃完早飯,跟著曲崎先去了學校,到了校門口,淵拎著個紙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雨艾後悔、心疼,溫柔地給淵捂著冰冷冷的雙手,臉貼著淵的臉,淵壞壞地笑著說,他的嘴唇也很冷。雨艾學著昨晚淵的方式,輕輕吸吮著淵的嘴唇,連嘴唇也是冰冷冰冷的,雨艾的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
下午放學,雨艾、淵和葉鈴坐上鏡聽的車,去看子虛。一路上,淵被推到前排和司機做伴,葉鈴和鏡聽圍著雨艾,又是審問,又是教育。好不容易熬到下車,淵心疼地吻了一下雨艾,又遭到一頓教育。
幾人其樂融融地吃過晚飯,子虛講起了他小時候的故事。
子虛出生在**之家,他的降臨讓他家掀起了一陣狂呼,因為他的父親常年在外,很少能見到他的母親,子虛的出生就代表著他們家有希望能一代一代繼承下**老大的位置。子虛從小就被教育如何待人,如何殺人,到現在他還記得他父親對說過的他唯一一句話,說他是未來的**老大,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可是偏偏子虛喜歡上了鋼琴,優美的旋律從直接按流出的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有一次,他偷偷彈鋼琴,被他的父親發現了,他的父親一氣之下,逼他在炎炎烈日下,生生跪了一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酸脹的腿支撐著他走到後院,練習活人靶。子虛逃跑過很多次,每次都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抓了回去。
在子虛五歲時,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小男孩在雨天,來到了子虛家門口,男孩抱著毛絨熊,請求他出來和他一起玩,子虛猶豫了好久都動彈不得,直到男孩把毛絨熊放到他麵前,他才登時反映過來,袖口滑出短槍,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毛絨熊身上被開了個洞,門外的男孩害怕地看著他,拾起毛絨熊,哭著轉身跑走了。子虛想要找他道歉,想要還給他一個新的毛絨熊。他知道他不可能去買毛絨熊,便到處收集碎布,在夜深時,悄悄地做著毛絨熊,眼淚“啪嗒啪嗒”地滴下來。
等到子虛再大點的時候,他的父親為了嘉獎他的進步,為他買了一架鋼琴。每天下午子虛都會彈一個小時的鋼琴,不知不覺已經成了習慣。照常彈著鋼琴,警鈴大作,一曲終了,子虛身邊的襲擊者紛紛倒地。後來知道這是他父親的無聊試探,略帶不滿地殺了他的父親,沒有其他感覺。
“應該說是超脫,還是麻木?”子虛淡淡地微笑,刺得雨艾心痛。
“我一定會帶那個男孩來見你。”
雨艾撂下這句話,轉身瀟灑地走了。淵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找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的人,如同大海撈針般困難。
晚上,淵再次霸占了雨艾的床,卻用一副認真的表情,問:“你真的有辦法找到那個男孩嗎?”
“Newtoy的人不是花瓶的,這次就靠漣漪前輩了。”
“兩年前的氣味,漣漪前輩能確定嗎?”
雨艾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地點點頭。
學期終,雨艾正在考場裏睡覺,為了隨時得到消息,她特地坐在窗邊,自從她拜托漣漪前輩至今,已經過了一周了,卻還沒得到任何消息。幾天前,子虛病了,而且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請了目加市最好的醫生都沒有用。雨艾越想越放不下心,猛然一抬頭,看見漣漪在窗外指手畫腳,毫不猶豫地交上試卷往外跑。
漣漪和樺音日夜不休地查了好久才查出來,那天和子虛見麵的小男孩是誰,那樣的結果讓他們嚇了一跳。根本沒有另一個小男孩,那天和子虛在一起的隻是個木偶,樺音和以前照顧子虛現在已經死去的仆人聯係,仆人們也說,是有一天,他們的少爺莫名其妙地盯著門外掉落的木偶,木偶的懷裏還有隻小熊,不知為什麼,子虛突然把小熊打穿個洞,還把木偶和小熊拾起來,扔得遠遠的。
雨艾聽了以後,張開的嘴完全合不上了,好詭異。
在漣漪找人的這段時間裏,雨艾三人都住在鏡聽家,每天晚上,雨艾吃過晚飯,一定會去子虛的房間,和他聊聊天。今天,雨艾照常去了子虛的房間,現在的子虛遠遠不如雨艾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臉色蒼白如雪,瞳孔失去了焦距,嘴唇接近無色,說是和他聊天,其實隻有雨艾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子虛聽不到雨艾的說話了。
心情沉重地打開門,兩個子虛……雨艾愣住了。
“進來,把門關上。”
說話的是站立於窗邊的男孩,和雨艾第一次見到的男孩一樣健康,而躺在床上的男孩氣息奄奄,顯然是快要和這個世界訣別了。雨艾走進房間,沒有理會窗邊的男孩,憐惜地撫摸著奄奄一息的男孩的臉。繼續和他聊天,今天男孩沒有伸出手,沒有反握住雨艾的手,隻是靜靜地躺著。
也許他已經死了,雨艾顫顫巍巍地把手放到男孩的脖子上,沒有跳動,放到手腕上,沒有跳動,放到心髒上,沒有跳動。淚水流了下來。
“你在哭什麼?那隻不過是木偶,看看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是木偶,可是淚水止不住,子虛,你不難過嗎?他不見了。”
子虛不耐煩地從窗戶跳了出去,在空曠的馬路上奔跑,好像下雨了,臉上濕濕的,是下雨了吧!發色隨著耳邊呼嘯而去的風褪去,灰發舞動。跑累了,回到家,開始練活靶。在依舊寒冷的一月,汗水浸透衣衫,有意無意地總是打不中目標,槍聲接連不斷,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瘋狂扣動扳機的手指。
涼亭中的風很冷,吹在身上,讓人瞬間清醒。再也忍受不了射在身上的火熱視線,子虛站在天使麵前,問:“有什麼事?”
天使抿嘴一笑,那麼耀眼,輕啟朱唇,天籟般的聲音穿透耳膜:“你也是契約主人,是淵說的人類係的。難怪會有那個木偶。真有意思,我們以後還會見麵,再見,”
子虛不明白什麼契約主人,為什麼加“也”?還有別人是契約主人?那個人是誰?人類係?思前想後,他決定去找雨艾,拿著雨艾家的住址,來到雨艾家門口,那時其他人都去忙毛絨玩具公司的事,雨艾在鏡聽家,隻剩下淵回來收拾要穿的衣服,雨艾為了那個木偶暫時住在鏡聽家。
淵接待了子虛,他告訴子虛,雨艾是自然係的契約主人,但不像子虛運用能力那麼熟練。子虛才知道他在五歲的時候,把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移到了木偶身上,編造了虛假的記憶欺騙自己和木偶。原來我是雙重人格,子虛苦笑著想。
疲倦了,想睡覺了,子虛手裏的短槍掉在地上,順勢倒了下去,夢中,木偶在向自己揮手告別。既然木偶消失了,就說明,那個可愛溫柔的子虛不會再出現,現在的他,應該是冷酷無情的黑幫老大。
手勉強地抓住短槍,幾聲槍響,活靶頹然倒地。
一定要得到雨艾。
那天過後,雨艾把木偶帶回了家,偶然發現木偶的身體是中空的,打開木製的身體,一個用碎布拚湊起來的小熊掉了出來,是他做的小熊。溫柔的小熊,雨艾抱在懷裏,拿起木偶,連同子虛的消失的另一個人格,裝進精致的小木盒,埋在了後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