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回憶起昨夜裏,他誤會嫣鳩是對顧君初有意思,事實並不是,而是嫣鳩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不解有什麼能讓一個人在晚上發狂。
嫣鳩將一頭烏黑秀發往腦後撩梳,手指穿過黑發,黑白分明,臉上表情淡漠:“那是巫師的詛咒。”
“巫師?”堇蘿還有這種東西?莫名皺眉:“據我所知,那些巫師什麼的,都是一些裝神弄鬼的家夥,全憑一些騙人的技倆和怪藥嚇唬別人,從中獲利。”
嫣鳩聽到這一評論,就想著那巫師如果聽見了,肯定要悶死,不禁笑得開懷:“哈,是這樣,但這家夥又厲害一點。”
門咿吖地打開,顧君初領著三子和莫惑進來。
一行人見著衣衫不整的二人親親熱熱地拉著手在榻前歡聲笑語,就不知道作何種想法。
三子托著臉盆進退兩難,還是顧君初輕輕推了他一把,他才過去了。
莫名接過濕布巾,為嫣鳩的手腕洗去斑斑血跡,而後上了金創藥,包上一圈繃帶。
嫣鳩動動手碗,感覺好多了:“謝。”
對於這高傲的家夥一聲謝,莫名可是笑得得意。
莫惑突然湊過去,三子還以為他要爭寵,誰知道他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昨晚是不是又有花香?”
“咦?”
經他這一問,莫名和顧君初麵麵相覷。
嫣鳩知道莫惑是明白人,當下欣賞地一笑:“想不到偽八王子懂得不少。”
莫惑當他給予肯定答案,不指望這個突然介入的堇蘿美人會說得多詳盡,他就給二人解釋:“在堇蘿有一種□□奴隸的古法。”
“什麼?”莫名等人都充滿了興趣,而嫣鳩卻麵無表情。
莫惑看了嫣鳩一眼,然後繼續:“奴隸主供養的巫師會把年幼的奴隸集中在一起,然後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每天重複點燃一種特製薰香,然後在那空間裏做盡一切讓他們恐懼的事情,以達成完全控製這些奴隸的目的。最後沒有瘋掉的奴隸就會成為奴隸主的死士,因為這種奴隸永遠忘不了香味,能隨時控製行動;永遠忘不了恐懼,不能反抗主人。”
“催眠暗示?”莫名乍舌,隻能瞪著嫣鳩。他不能說什麼,畢竟這聽著很簡單,但承受的人絕對不簡單。
嫣鳩側目,哼笑一聲:“就是這麼一回事,因此我隻能依靠顧君初,這樣他們才不能把我搶回去。如果手銬不管用,如果我砍掉自己的手都要回去,那你們就用盡所有方法留下我吧,砍掉我的腳都可以。”
聽他說得嚇人,但轉念一想,又體會到他有多麼想掙脫束縛。除了同情,各自心中生起的還有憐憫和義憤。
嫣鳩突然笑了,一手握住莫名的脖子,那手勢仿佛一使勁就能殺死他。
莫名挑眉:“哦,不錯的爪功。”
嫣鳩瞄一眼顧君初,發現他竟然不為所動,微訝:“所以說,我並不是毫無用處,至少白天我能幫你們,隻要你們把我帶出去,帶到洛山派去。”
顧君初沉默半晌以後,問:“你要為何要加入洛山派。”
嫣鳩知道顧君初在洛山的地位,自然不敢隱瞞他,反正這事遲早要坦白,他就說了:“因為據聞洛山派三師兄蘇瑛有一種獨門醫技,曾經把瘋掉的人給治好,我覺得他能解決我的問題。”
顧君初挑眉:“他隻是讓受到刺激的人安靜下來。”
“總之我要試試。”嫣鳩堅持:“不加入洛山派也沒關係,你們就讓他為我醫治。”
莫名驀地張開扇子,一邊晃悠一邊慢吞吞地往門外蹭:“好了好了,我餓了,吃飯吧。”
三子連忙跟上:“殿下,三子這就去準備。”
出了門外,風徐徐地吹,身後一片暖感飄近,莫名就偎過去:“唉,還是你好。多溫暖啊。”
……我就隻有這一點好處嗎?顧君初歎息。
“你準備怎麼處理?”
扇子打在他肩膀上,莫名挨著他的肩,撇撇唇:“先觀察,他的情況不容易解決,慢慢來。”
反而是那個巫師,莫名倒想看看是怎麼樣的家夥,還是該去探望一下奴隸主越龍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