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嘴臉沒維持多久,又一陣重咳,惹得三子又是一陣失措。
這下兩女對看一眼,自然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質疑和輕視,這樣的王子,的確非堇蘿之幸呀。
各有心思的情況下,車子駛進了高高紅牆包圍的王城內,一路上守衛森嚴,高牆仿佛衝天,抬首隻見狹隘的一線藍天,聞鷹嘯卻不得見其影。莫名心中冷笑,宮廷一直就是華麗的牢籠,他從未想過接近權力中樞,但明顯事情不倒黴就不粘他身上。
這般想著,他所在的隊伍與囚犯隊伍分流,莫家人大概被帶到獄中,而他們要去的則是大鑫安排給堇蘿使者的住處。
下車的時候,三子被士兵拽向別處,他淒厲地叫喚著二少爺。
莫名頻眉,現在他身邊能信任的人大概就這名仆人,雖然他並不是非三子不可,但這孩子看似嚇壞了,他就幫幫忙。
“你們要帶他去哪?”
“回殿下,堇蘿國自然有服侍殿下的仆從,無須要大鑫國的奴仆。”司徒靜雲恭敬地解釋:“何況他是眾犯人之一。”
這莫家全體都有嫌疑侵害堇蘿國王子,三子自然列入其中。莫名掩唇就是一陣狂咳,當下梨花帶淚,哀怨地扯緊三子的衣衫。
“你們不能帶走三子,不然我要哭了。”
“……”
院內死寂,隻剩下某人的咳聲,特別的清晰。被自家殿下威脅要哭,兩名官員也不知道怎麼辦,就是在堇蘿國也未曾受過這樣的威脅,現在她們心裏沒有譜路,不知如何應對。
三子這孩子有才,都被人押著了,看見此情此景,竟然還給莫名遞手帕,莫名心裏憋笑憋得慌,捉過帕子就捂在臉上,幹脆‘柔弱’地坐到地上,雙肩連連抖動,看似哭得異常的傷心。
八王子竟然如此耍賴,作為臣下的當然要規勸殿下改過,但不是在大鑫。莫名所作所為簡直有辱國體,他們可以閉門解決家事,卻不能傷了國體,當下隻好先順著他。
司徒靜雲硬著頭皮,僵著一張臉,躬身作揖:“臣等遵命。”
“放了他。”宗政玲受不了男人哭,嚴肅的臉上出現不耐,下令放人。
三子得到自由,見莫名仍在地上抖著肩膀,他連忙上前挽扶,但他本人仍是把臉埋在手帕上,看似一時平靜不下來。司徒靜雲連忙讓他們跟著仆人走,先去沐浴更衣,把這王子的情緒安撫了再說。
被帶進房間裏,看不見兩名大官,三子柔聲勸慰主人:“二少爺……殿下,你別傷心了,三子會陪著你的。”
“噗嗤……”莫名隻知道自己肚子好痛,因憋笑而起。
“二……殿下?”三子不疑有他,關懷地低喚。
莫名歎了口氣,拿下手帕,沒有三子想象的涕淚橫流,也不見半絲悲傷的臉,依舊的清秀淡然。他微笑:“三子,我沒事。”
三子蒙了,他明明看到殿下哭得傷心,但現在不像在傷心呀。
不理會這小子,堇蘿的仆從已經圍上來了,語言仍是通俗的,溝通沒有問題,這群仆人要為莫名沐浴更衣,他也配合。
先用堇蘿特有的香料流涮一番,再穿上堇蘿貴族的衣服。莫名站在鏡前看自己,打鏡中影照出不怎麼清晰的人影,一頭黑發梳理仔細,把鬢間發絲往腦後扣起,以一枚白玉發扣給固定著,額上較短的流海還是不受約束,隨意垂在頰邊。一身雪白錦衣,織了金絲邊,緞麵編織著遨翔鷹隻,被陽光一照,尤其清晰。腰帶同為白色,中央鑲有一顆赤紅寶石,紅光灼灼閃爍,腰上掛的是有龍鳳環繞一枚八字的玉佩,玉質絕佳,莫名猜這就是一種身份象征的代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