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畫出去沒多就遇上了流光,她忍不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世子妃可著急了。”
流光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沒在馬車上找到那份賀禮,還以為落在府裏了,又忙回去找,結果管家卻說當時就給放馬車上了。你來找我了,世子妃呢?”
“世子妃還在新房裏陪著木將軍。”
流光點頭:“賀禮可能進門的時候一起送了,我們現在過去。”
兩人一起去的新房,但她們在院子外麵就被人攔住:“侯爺馬上過來了,閑人不準進去。”
流光忙道:“我們是寧王世子妃的丫鬟,我們主子還在裏麵……”
那丫鬟皺了皺眉:“世子妃剛才就出去了啊。”
流光驚訝:“一個人麼?”
那丫鬟點頭:“是啊。”
兩人立刻問了唐小宛離開的方向,朝著大廳那邊找了過去。然而,到了大廳,在滿座賓客裏也並沒有發現唐小宛的身影,她們頓感大事不妙。
這時,恰好有人向顧初淮敬酒,可他卻一眼瞧見了站在外麵的流光和流畫,他直接站起身,朝著兩個丫鬟走了過去。
敬酒的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顧初淮出去後並沒有看到唐小宛,“世子妃呢?”
“世子妃可能迷路了。”流光忙將這件事告訴他了,顧初淮擰眉:“還不快去找?”
藍子鈺已經去新房了,他隻能找侯府的管家幫忙。管家聽說寧王府的世子妃在自家府裏不見了,立刻發動所有下人在府裏尋找起來。然而,找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不得已,他隻能硬著頭皮去敲藍子鈺的門。
還好時間尚早,管家並沒有打擾到他們。藍子鈺全程擰著眉聽完,“在府裏沒找到人?”
木珂直接站起來,“各個側門問過了嗎?世子妃是不是出去了?”
管家忙道:“還沒問,世子還在府上,世子妃應該不會先行離開吧?”
“去問一問。另外告訴府裏所有的下人,能提供線索的人一律有賞。”
“是。”
木珂說完這些,發現藍子鈺一直看著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看著我幹嘛?”
“珂兒今天真漂亮,嘿嘿。”
木珂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我出去看看,小宛有著身孕,要是在你府上出了事就糟了。”
藍子鈺挑眉,剛剛還在為她有侯府當家主母的風範感到竊喜,可她緊接著就來了這麼一句,真讓他有些不舒服。然而還不等他說出別的話來,木珂已經出去了。
藍子鈺忙追出去了。
不負眾望,在問到北邊側門的門衛時,那門衛道:“世子妃確實出去了。”
不過,這人能提供的線索也就唐小宛離開的方向,其他的一概不知。
侯府側門是一條較寬的巷子,巷子的兩邊是街道,顧初淮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他擔心唐小宛一個人回了寧王府,立刻回去了一趟,結果並沒有見到人回來。
正要趕去侯府,流光卻跑回來了,對他道:“世子,有消息了。有人看見世子妃上了一輛馬車。”
顧初淮立刻趕回去,然而,後麵的情況並不樂觀。是有人看到唐小宛上了一輛馬車沒錯,可隨後又來了好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幾輛馬車繞了繞,混淆了視線之後,便立刻沿著好幾個不同的方向走了。
也就是說,他們如果要調查的話,得沿著這幾個方向去追。
顧初淮感覺心裏像又一團火在燒,他知道,小宛絕不會無緣無故自己走掉,而這又明顯不是綁架,能讓她心甘情願走出侯府,或許隻有那一個人。
“趙方,你立刻帶人去找線索。”
藍子鈺和木珂表示也要幫忙,卻被他拒絕了:“你們不要摻和進來。”
說完,他立刻駕馬去了楚府。
可木珂和藍子鈺怎麼會放下不管,畢竟人是在他們婚宴上不見的。木珂立刻回去換了衣服,親自帶人出去找了。
藍子鈺無奈,知道她不想和自己洞房,也沒辦法強迫她,也隻能帶人去打聽唐小宛的下落。
顧初淮快馬加鞭很快趕到了楚府,到楚府門口之後揪起一個下人衣領就問:“叫楚清筠出來見我!”
許是他的表情有些可怕,那下人戰戰兢兢地道:“大少爺一早就出門了。”
“他去了哪?”
“不、不知道。”
他隨手將人朝裏麵一甩,差點將人甩沒了半條命。顧初淮管不了這麼多,又立刻掉頭回去安排人查楚清筠的行蹤。
他敢肯定,小宛的離開與楚清筠肯定有關係。
……
唐小宛對於後麵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馬車行駛了許久,直接將她帶到郊外的一處草廬裏。車夫示意她進去,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草廬是建在一個朝南的草坡下麵,四周並沒有什麼遮掩物。
她按照車夫的話推門進去,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終於……怎麼是你?”
楚清筠正坐在一張竹凳上,他前麵放了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擱著幾個紫檀木的盒子,他原本正盯著這些盒子發呆,聽見有腳步聲來了,便開了口,哪知,抬頭一瞧,卻發現來人是唐小宛。
見楚清筠一臉驚詫,唐小宛梗著脖子道:“我想和你談談。”
驚詫很快化為平靜,他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兩眼,很快緩緩下移,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才兩個多月,並不明顯,但能看出腰身比以前粗了,而且她穿的衣服也比以前寬鬆許多。楚清筠很快挪開眼睛,麵無表情地道:“你忘了我以前說過的話了?我和你沒有好談的。”
唐小宛微咬唇,隨後問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
楚清筠淡淡一笑:“如果你今天是打算來跟我解釋的,那就不必了。”
她臉色微變,忙道:“楚大哥……”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清筠打斷:“別這麼叫我,你們這種人讓我覺得十分惡心。柳悠悠是,楚華是,連你也是。”
唐小宛臉色刷白,他將他們三個放在一起比較,看來是全知道了。“可這並非是我們所能掌控的,我們隻是……”
“不用解釋了。”楚清筠再度打斷她的話,“你們這種人,毫無道理地占用了人家的身體,就可以借著他們的身份胡作非為,甚至肆意傷害他們的親人,你們簡直不該來到這裏。”
“我沒有……”
“你沒有?”楚清筠繼續冷笑:“唐雍被罷職之後,還曾去過寧王府向顧初淮求情吧?可他呢,明明有能力幫忙,卻半點都沒幫;而你,身為唐雍的‘女兒’,你又為他做過什麼?說到底,你和顧初淮都是同一種人,自私而又冷酷無情,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