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裏添了對雙胞胎後,我再也沒省過心。
頭三年兩個孩子倒也沒有多折磨人。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尿了,起靈抱著,我換尿布;拉了,我抱著,起靈擦屁股。
白天,睡;晚上,繼續睡。你問像誰?你看誰每天12個時辰當13個睡?
兩個迷你肉團就這麼吃吃睡睡扭扭爬爬,長個乳牙叫聲爸爸,長成了小肉團。
一人抱著一個哄著叫爹的時候,我還喜滋滋地和起靈說,“倆孩子隨你,安靜。以後估計很省心。”天殺的我當時真的沒多想,現在想想,以前倒鬥的時候最不讓人省心的可不就是悶油瓶?
現在孩子們四歲了。依然能吃能睡,但是再也老實不住了。仿佛以前那三年沒日沒夜的吃睡就是為了養精蓄銳現在用來折磨我的。
外貌性格上都更像起靈性格的哥哥張小邪成天拉著像我弟弟吳小真在後院子裏挖坑,美其名曰“倒鬥”。倆好小子簡直是完美繼承了起靈土撥鼠的基因成分,挖的坑能有一米多深。天地良心,這倆猴崽子還能在飯桌下跑呢,挖的坑比自己都高。害得老子一進後院就掉坑裏。倆兔崽子賊能折騰,還會趴在邊上看著我掙紮。
更可恨的是,小哥還會假扮粽子陪倆崽子瘋。
今天“禁婆來抓你們啦!”,明天“萬奴王抓壯丁啦!”總是躺在坑裏,等倆小子一靠近就蹦出來追著他們張牙舞爪狀。
不過也好,有了孩子之後小哥明顯比以前要開朗很多,每天看到兒子就忍不住像個大叔一樣極猥瑣地逗弄一番。
笑的也比以前頻繁多了,同時更加開朗些。眉梢眼角的陰霾都一掃而空,滿心滿眼都是蹦蹦跳跳的兩團肉。
現在是盛夏時節,知了成天叫個沒完。但是家裏比較涼快,倒也不覺得煩。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
暑假,寶貝兒們不用上幼兒園,現在又是淡季,於是幹脆關了門回家陪兒子們玩。
我再次被兩個小鬼誆進了坑裏。摔著摔著我也該習慣了,於是幹脆翹個二郎腿往新鮮幹燥的泥土上一躺,準備過一會兒再爬起來。坑外麵,粽王張正在被拿著烏金木頭刀的黃金倒鬥士砍得體無完膚中。隻聽到“砰”的一聲,看樣子棕王也壯烈了。
兩隻圓圓的腦袋從上麵探了出來。
“爸爸,沒事吧?”
老二小天真一臉名副其實地忽閃著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我。
“摔傻了。”
小無邪很不給麵子地下了結論,死小孩,還是和悶油瓶一樣不會說話。
“哥哥笨蛋,”還是老二貼心,我心裏不禁感動了一下。
“本來就不聰明,怎麼可能摔得更傻?”
......死崽子,老爹不發威你當我家庭煮夫阿!
我一下子接著脊背力竄了起來,齜牙咧嘴的變成老粽子,學怪大叔一陣淫笑,“嗬嗬嗬,這兩個小崽子細皮嫩肉的夠我吃兩頓的啦~”就追了過去。倆小子一看苗頭不對,立刻奔著剛複活的起靈求救去了。
起靈一個鯉魚打挺地跳了起來,正好逮住倆自投羅網的小笨蛋。抓住了就好一頓咯吱,撓得兩個小壞蛋“咯咯咯”直笑。我看著鬧騰得開心的爺仨,喘了口氣,放慢了腳步打算走過去。
“砰——”
......這兩個小壞蛋。爺又掉坑裏了。
倆孩子皮是皮得很,但是也挺聰明的,而且討老師喜歡。這點從他們每天回家時一臉的小紅五角星就看得出來。
小邪對此不是很介意,總是很淡定得頂著一額頭閃閃紅星回來。每次看著這張縮水版悶油瓶的臉上貼滿星星我就很語言不能。但是小真似乎很討厭臉上被貼這些,這從每天負責接他回家的小哥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一大一小兩張貼滿紅星星的臉讓我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內心仿佛有洪水猛獸在咆哮,我卻隻是默默別開臉。這時看到神氣活現地站在一旁的小天真,又不禁扶額。這孩子長得是比較像我,可是這麼惡劣的性格到底像誰?
為此我真是心力交悴。
夏天最熱的時候,也是學校開學的時候。兩隻小猴崽子也終於告別托兒所,闖進幼兒園,在一個漫長的暑假的修養身心後可以去摧殘別人了(…)。當然,這隻是想一想而已。他們要是真把同學老師弄哭了我還得裝孫子賠罪去。
起靈?你見他安慰過人嗎?
安慰我?小爺我是特例!
所幸,他們在幼兒園裏到現在為止還是很聽話的,並沒有像在托兒所裏一樣一唱一和得把年輕女老師罵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來找我。威脅他們如果再出幺蛾子就沒收小雞抱枕果然是十分明智的。起靈不管?兒子們小雞係列的一切生活用品都是他給買的,他怎麼可能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