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渾濁黑影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名字早已被我忘卻………但我知道自己有多強。”
黑色身影徒然爆發出強烈的氣勢,並非真正的氣息壓迫,而是更深層次的,發自內心的強大;強大到甚至可以影響到真實。
“老夫一生都不明白,何謂人之本心?少年時觀塵世煉心三十載,一無所獲,人之貪、嗔、癡乃是本心大忌,但卻為世人所追逐,下至市井,上至帝皇,無一不是如此,最後我心灰意冷之下卻稀裏糊塗的破了境界,所以我一直覺得塵世即是灰暗,最寒不過人心。”
渾濁黑影搖搖頭,似是謂歎,又似不屑,“入地階,我觀低階修士苦楚,但為人卑鄙;入天階,我觀低階門派毀滅,兩者均為貪欲;悟天證道,看到的,卻是一堆道貌岸然的癡迷之人,癡迷力量、永恒、巔峰;我看到的都是滿滿的惡意,觀到的都是無奈的人心所以我寒心,我無情,我以自身論天道破三重,論劍我為至尊,堪稱無敵,自封寒心劍,意為此世寒心,然,舉世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寒心………”蕭何默念道,雖然黑影講的驚天動地,但卻在蕭何意料之內,眼前正是自己曾經為書中的蕭何準備的最後一個boss——寒心劍,道級三重,但因為沒有沒有完本,所以寒心劍一直沒有出來,可是在這個世界,卻將其變為枯骨,“這算是不同嗎?還不夠啊。”蕭何默歎。
因為蕭何害怕,這一切是虛幻,所有的一切均是自己的想象,所以蕭何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所意想不到的事。
但,蕭何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這兩種情緒此刻正在發生激烈的衝突,隻是被蕭何很好的掩蓋住了………
“現在,隻能看看這個變數了。”蕭何靜靜的傾聽黑影的講述,“希望,有什麼不同吧”
“你可知道我問道幾載?”黑影問道,
“正常人怎麼可能知道,也就我和你知道。”蕭何內心一陣無奈,表麵上還是搖了搖頭,
“我隻問道五十載。”黑影悠悠一歎…………
“不可能!!!”蕭何抑製不住的狂吼道,“怎麼可能?太快了,不,不是快,是瘋狂,怎麼可能”
蕭何的內心不是嫉妒,不是驚慌,而是不可抑製的狂喜,這個世界是不同的,當初自己設計的蕭何也是百年入道,三百年破道三重,但那已經是主角光環的作用下,現在在寒心劍更快,也就說,這裏並非我的世界………
現在的蕭何內心的渴望,不可置信,擔憂交織在一起,才會做出如此反應,所幸蕭何的表現與驚訝無比異常相似,黑影也沒有看出什麼,而是向蕭何解釋,也是蕭何最迫切知道的秘辛——
“修行,修的是什麼?堪破什麼?修士名為修士,修的是什麼;連修什麼都不知道,談何修士;——為何人、地、天、道,後無上?怎麼修煉才能破境界?不去想,隻蠻幹,這個世界的修煉者走的都是遠路,千萬年居然沒有一人發覺,就像是被人刻意遺忘一樣,甚至,之前的我也是,直到那一天,當時我僅僅人階六轉,掙紮在修士底層,但我的宗門很溫暖,雖然很小,隻是我陷入了瓶頸,所以我離開了宗門,也就是那天,我遇到一人,他就在路上截住我,張口便問“修士堪地、堪天、堪道,但有誰能堪破本心?”
我不喜,但依然答到“修士修道,自然一心向道;至於人心,人心本善不是嗎?”
但那人說“若你格守本心,或可一堪本心。”說罷,丟給我一書,揚長而去,直到今日我才發覺我錯了,但我也即將消散。”
黑影有些謂歎,驀然間灑然一笑,“堪心、堪心、誰可堪本心?”說罷,一揮手,一道白光射入蕭何腦中,“吾之身下刻吾之傳承,汝可一觀,”同時黑影就此消散,留下一句話“若你格守本心,或可一堪本心!”
蕭何閉目,精神世界裏,一道白光靜靜懸浮,那是一本用靈魂書寫的書籍——《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