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淩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
充滿洪荒氣息的迷茫虛空另一頭,有人在反複歎詠倉央嘉措的古魯道歌,時而音低若逝,時而高昂若怒,時而雲淡風輕,時而愴然欲泣。
徐欣惱怒萬分地站在無花無草、無風無雨、無星無月,混沌似鴻濛初境的荒原,極目遠望,望得深身生痛,也望不到混沌迷離的那一頭,到底是哪個臭男人這般無聊,這般沒有素質,喋喋叼念個不休,擾人好夢。
當然,深身生痛,絕對不是打望望出來的,而是先前被三支羽箭洞穿的五肺六腑,本就疼痛難當,她的靈魂卻還要在夢中費盡心神,仰斷脖子尋覓擾人好夢的聲音的源。
雪上加霜,所以就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