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想著月老說的話,竟越來越覺得有道理了。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漸漸覺得他說得對了:不是別人沒有教她怎麼做,而是,她自己太愚笨!
能夠認識到自己的缺點了,就還是個好鳥兒。
月老這樣寬慰她。
傍晚,阿凝站在樹下乘涼,這種日子倒很符合她“不求上進,但求從容”的心態,可是她又覺得很矛盾,有的時候想著快些修煉,能夠盡快成仙最好,可有的時候卻又覺得自由安逸的日子也很好。
如此一來,她竟是連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懂了……
“阿凝姑娘。”
正在沉思,便被一聲呼喚驚醒,她看過去,“恩人,你怎麼來了?”
裴文池淡淡一笑:“來看看阿凝姑娘呀。”
夕陽的光輝灑在他的身上,泛著柔和的光,熠熠生輝,風華絕世,竟叫阿凝移不開眼睛。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隻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像畫中的人一般。
“阿凝姑娘,怎麼……這樣看著我?”
裴文池不閃不躲,笑著問道。
阿凝笑了笑,道:“恩人長得真好看,要是能這麼一直看著你,就好了……”
若不是天色灰暗,或許阿凝就能看到他這恩人臉上染了一層緋紅。
裴文池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阿凝姑娘,你還是不要喊我恩人了,區區小事,何足長掛於心。”
“嗯……那該怎麼稱呼恩人呢?”阿凝可是對“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理解的很透徹的,所以就算是改了稱呼,她也會把這份“恩情”掛在心上的!
裴文池淡淡道:“隻要不是恩人就好了。”
“哦,那……阿池哥哥怎麼樣?”阿凝想到蘇采兒對他的稱呼,應該可以借用的吧。
“什麼?”裴文池無奈的笑了。
阿凝疑惑,抵著下巴問:“怎麼,不可以嗎?”
“啊,阿凝姑娘隨意……”裴文池不知除了這樣回答,還能說些什麼。
晚上,葉寒與她一起去麵見裴文池的娘,照葉寒的話來說,暫時住在別人的家裏,是應該見一見主人的,本身阿凝是不想去的,可聽見葉寒這樣說,她就趕緊穿戴好跑出了房間。
更重要的是他還說了一句話——
“你既然喜歡裴文池,就要先討好他娘。”
阿凝頓悟,她激動的抓著他的手,道:“小白臉兒,你說的不錯,可是……怎麼才叫討好他娘呢?”
葉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淡淡道:“一般,為人母親的都喜歡安靜乖巧的媳婦。”
“安靜乖巧?”阿凝點了點頭。
初次見到裴文池的娘,是在晚上,星月齊聚,夜闌人靜。
裴夫人正在涼亭裏坐著,嫻靜優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淡雅從容。離得近了些的時候,才發現她長得竟是如此美貌,阿凝不禁感歎,無怪乎裴文池會這般俊朗,無怪乎他會如此的溫煦如玉,原來,這都是隨了他的母親!
總是聽五師兄說起,兒子隨母親,原來,竟是真的。
安靜乖巧,安靜乖巧……
阿凝心裏叨咕著這四字箴言,裴文池見她這副表情,笑了:“阿凝,在下的母親,讓你這麼害怕?”
“啊?”阿凝猛地抬起頭,心道冤枉,她緊張個什麼勁兒,這美貌女人又不是豺狼虎豹。
“我不是害怕……有點緊張。”阿凝說完這話,裴文池明顯一怔……
裴文池的娘走了過來,問:“來了?”
這聲音溫柔的很,阿凝望過去,近距離的看過去,她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好美的人啊!
仙人一般高雅聖潔,笑容微微,眼神柔和平靜。
阿凝愣愣的看著她,竟是忘記了問候,裴文池笑道:“娘,這就是孩兒的朋友,葉寒,阿凝。”
見阿凝不懂,葉寒狠推了她一下,“阿凝。”
“啊?”阿凝回過神來,看了看裴文池的娘,她正微笑看著自己。
阿凝低聲問:“該說些什麼呀?”
葉寒不回答,走到裴文池的娘麵前,行了一禮:“夫人,未經您的同意就住到了府上,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