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生前是個郵差。
死後還是個陰差。
本以為可以搞搞穿越或者投個好胎什麼的。結果所有的希冀在判官大筆一揮之下,在陰間兼職成了陰差,對方還美其名曰,人力資源緊缺,又恰巧他經驗豐富。
亦可不是沒有掙紮抗議過。
不過那些抗議通通在判官大人帶他看了一遍十大酷刑後消聲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即使在陰間,這道理也通用。
陰差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更確切的說,亦可是個送信的。同以前做郵差送的信不同,這回送的信估計沒人敢收!也沒人願意收來著。
因為——那是一張死亡通知單。
不過這個跟他生前差不多的職業,亦可在第一天上班就出了紕漏。
按道理說亦可隻負責發送死亡通知書就OK了,拘魂這事另有人管,但偏偏負責拘這一片區的陰司是個酒鬼,整天醉生夢死不見鬼影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陰間潛規則貫徹到底,通通把事情丟給亦可這隻倒黴新鬼。所謂的反抗不了就隻能享受了。亦可沒那實力去對付那隻老鬼也隻能笑得一臉燦爛說多謝提拔。
據說
那天的天是陰的。
路上行人都是用飄的。
亦可要拘的那個魂魄是三天前發過死亡通知單Z省立醫院的一病症晚期男孩。看著死亡單上那男孩可愛的臉蛋,亦可惋惜的搖頭歎道:果然帥哥都是被扼殺在搖籃裏。
話音剛落,一抬眼,Z省立醫院就在眼前了。
這公立大醫院據說是建於二戰的時期,年代久遠,斑駁的圍牆上爬滿了藤蔓,有些地方甚至搖搖欲墜,如果不是那斑駁的牌匾依稀可以看得出Z省立醫院的字樣。亦可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呢。
走?
沒錯!!鑒於亦可是新鬼一枚,居然啥技能都沒有!那傳說中威風凜凜日行千裏,一出現就電閃五雷轟的華麗麗技能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那天邊的浮雲。他也不是未曾沒用過哀怨的眼神看著那隻懂得最大限度的榨取資源而不懂收攏人心的判官,希冀著他能看得懂自己眼神裏的渴望。不過,這些都在那家夥一個陰測測的眼神下屈服了。
還是那句老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事實上,這句話!在陰間,不是也通用,是要一直沿用。
進了醫院大門,如果忽略掉左前方那隻剩半截鮮血淋淋的身子,明明已經麵目全非了卻依舊頑強的要擠出個笑臉給亦可看的鬼臉,一切可以說還好。本來不笑不要緊,這一笑,亦可的心差點沒蹦出嗓子眼,那家夥本來不怎麼好看的臉上下顎完全脫離了人類正常接受範疇,以不可思議的方向扭曲著。
亦可雖然說也已經是鬼一枚,但大家都念在他是新人一隻,也就讓他送送信,所接觸的鬼都是正常以上的種類。
像現在這種死狀淒慘的女鬼,說實在的,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這女鬼自覺點離他遠點倒好,但偏生世界上那麼多不識相的鬼中,眼前這隻邊羞澀的笑著邊掙紮爬向亦可的就是其中一隻。
亦可隻差沒尖叫著大喊惡靈退散。
眼看那女鬼一步一步逼近,亦可才慌亂的抬起那沉重的雙腿往住院大樓跑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巨大“砰”的一聲,一團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麵前。
鮮紅的血液伴隨著白色的漿體瞬間大量噴濺出來,地麵上那死屍已經摔到血肉模糊。沒等亦可回過神來,那團東西又咯咯的響起來,仿佛筋骨錯位的聲音。不稍一會,又重新組成一個完整的鬼。未曾分裂前的臉還特友善的轉過來對亦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