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月色慘慘。
一夜很快便要過去,從湖水的上空剛好可以看到東方發白的一縷晨光。
二人在湖邊談了一夜。
胖老道打了的哈欠,短而肥胖的身體向外伸展,“哈啊……這天也快亮了,前輩我要回去吃早飯,你就此離去吧。”
小家夥一聽,怎麼行呢?一夜的努力可不能白費,急忙道,“前輩,咱們不是說好了……那個……仙鶴?……”
“仙鶴?什麼仙鶴?”
胖老道打著哈哈道。
小家夥一聽,忍不住發怒道,“你……你戲弄我!”
自己可是在這裏凍了一夜啊,以他如今的功力,根本做不到抵禦風霜。
而胖道人反倒像是沒事人一樣,一個懶腰過後,又滿麵紅光。
胖老道冷哼道,“哼!戲弄你有怎麼樣?告訴你,就憑你是張玄陵那小兔崽子的徒弟,別說是仙鶴,一個雞毛都別想!”
“你……”
小家夥氣得無話可說。
不久前不是還和他還‘酣戰’得痛快嗎?怎麼一轉眼就六親不認了?
說好的不打不相識呢?
小家夥突然又有些明白了:看來,師父和他的仇恨不像自己想得那樣簡單。
周圍一下子又寂靜下來,湖水中的殘月隨著波紋不斷晃動。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胖老道突然充滿‘善意’的盯著小家夥。
小家夥自然是聽出了他話中的餘地,卻總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當下小心翼翼道,“什……什麼辦法?”
胖老道笑道,“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你隻要答應做我徒弟即可。”
哢嚓……
不知何處,似有樹枝斷裂之聲。
“啊?你……?我?……”
小家夥哪裏能想到是這麼個事,驚訝的指了指胖老道和自己。
“你……有什麼企圖?”
小家夥突然一下子冷靜下來,小心提防道。
胖老道擺了擺手,“你有什麼值得我企圖的嗎?隻不過看你小子對我胃口罷了,旁人還沒有這機會呢!”
小家夥一聽,不禁想道:難道我真是天縱奇才?這般搶手嗎?
沾沾自喜之餘也是覺得有些費解:這人不是師父仇人嗎?也不知道實力如何?
他必定是要通過我找師父報仇,不能答應他!
心念已定,便道,“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做你徒弟。”
胖老道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那又如何?張玄風那臭小子自己都管不好,怎麼教導你?再說了,你不是還沒正式拜師嗎?無妨無妨。”
“正式拜師?”
小家夥的確聽不懂胖老道的話了。
“當然了!天師府有天師府的規矩,他既然是天師府的人,必定要到祭典時才能收徒。你們現在這樣子,過家家罷了!”
胖老道倒是耐心解釋了一番。
小家夥似懂非懂,也沒有深究他話中含義,這不是他此刻要想的問題。
“反正就是不行!你……換個條件吧!”
小家夥毅然決然的拒絕了。
雖然自己的師父很不靠譜,小家夥卻早視他為親人了。
親者,豈可分?
胖老道並未生氣,眼神中似有一抹讚許神色。
“既然如此,那便作罷吧。”
胖老道平靜的說道。
小家夥點了點頭,深深的失落溢於言表。
但他不後悔,反倒覺得心中有些自豪。
雖然,是莫名其妙生出的。
見小家夥低頭不語,胖老道沉吟良久,突然說道,“也罷,你隨我來吧!”
峰回路轉?
小家夥眼睛一亮,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胖道人冷冷道,“仙鶴不想要了?”
“要!要!當然要了!你同意了?”
小家夥語氣激動得有些鏗鏘。
“哼!”
胖老道往前走,小家夥一臉興奮的跟在身後。
突然,胖老道緩緩停下腳步,小家夥措手不及,一下子撞了上去。
揉了揉腦袋,心道:這人陰晴不定,莫不是要反悔?
胖老道自然不知小家夥所想,而是對著身旁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說道,“你還不準備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