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降臨,昏黃的晚霞鋪滿天際,讓整個大地都充斥著一層黃黃的暖色。
整個疾風鎮的氣氛也變的安靜下來,在一條狹窄的小道上,風一明全身汙泥,一手搖搖晃晃的垂直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按著胸口,搖搖墜墜,朝小道的深處走去。
黃昏的晚霞照射在少年的身上,把少年的整個身軀都顯露的瘦弱無疑,看起來無比的落寞與孤獨。
一鳴咬了咬牙,胸口的右手不禁再次緊緊的按了按,眉頭微微一皺,咳嗽了幾聲,繼續艱難的拖著步伐,行走著,最後在小道深處巷子的最後一戶家門走了進去。
“離叔,我回來了。”一鳴聳了聳肩,搖搖晃晃踏進一間普通的磚瓦小屋,淡淡的說道。
小屋內特別空曠,除了幾張桌椅之外,並無他物,四周也隻是普通的磚牆瓦礫,沒有特別的裝飾雕琢,可見這家也隻是個特別普通的家庭,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
“回來了!鹽買回來了嗎?”一聲粗獷的質問在小屋內響起,讓原本空曠安靜的小屋多起一陣回音。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房間內屋就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大約四十來歲,身高七尺半左右,一身灰色粗布麻衣,頭發盤直而起,臉形瘦長,眉毛濃厚,外表端嚴,給人一種無比嚴肅之感。
“怎麼搞成這樣?”
被稱為離叔的中年男子,看到風一鳴臉上、身上盡是泥土,臉上嚴肅的表情立馬變得關切起來,不禁問道。
一鳴站立原地,深低著頭,一隻手緊握著受傷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極其的痛苦,而這絲痛苦在滿是汙泥的臉上顯露的尤為明顯。保持緘默,沉默不語,任身上的泥土夾雜著水珠,順著衣角,滴落在地。
“滴滴,滴滴”
聲音陣陣響起,在這空曠的小屋裏顯得尤為的刺耳。聽著刺耳的滴落聲,離叔看著一鳴那滿身的汙泥,臉上不忍生出關切之心,隨即道:
“好了,先去洗個澡吧!”
平淡的語氣微微響起,對於一鳴的滿身汙泥和重傷,離叔好像並沒有多大的震驚和好奇,而是顯得尤為的平淡,平淡的好像習以為常了。
“洗好了我幫你療傷!”離叔看起來雖然嚴肅,不過還是能看出他對這個孩子極是關心的。
……
“劈啪劈啪!”
房間內屋裏,一股水花擊打濺落的聲音滾滾響起。
滿是熱氣騰騰的水桶內,上官一鳴靜躺其中,一隻拳頭死死的緊握著,朝著水麵猛力擊打,熱水濺溢而出,散落地麵。
“可惡!秦雍,此仇我風一鳴必報!”
眉頭緊蹙,睫毛微微皺起,一鳴睚眥欲裂,烏黑明亮的雙眼由於憤怒也布滿了血絲,兩隻拳頭死死緊握,全身的肌肉也因為暴怒而全部突起,青色的經絲顯目可見。
一鳴搖了搖頭,聳了聳肩,低頭看了看身下那滿是泥漿和血液染成的,沐浴而出的汙水,嘴角不禁摸過一絲自嘲的弧度,輕輕歎道: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嗎?”
確實,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實力才是一切行動的資本,沒有實力隻能淪為受人擺布的棋子,隻有站在了實力的頂端,才有了世界的支配權。
夕陽透過窗戶,緩緩照射在少年的身上,把那滿是傷痕的黝黑肌膚也映射成一片黃色。血泥相混的汙水包裹著少年的身軀,在夕陽的映射在顯得那麼的淒涼,落寞。
夕陽的餘暉散落滿屋,把整個房間都鑲嵌成昏黃一片,在昏黃的房門旁邊,一絲餘光透過房門照射出來,映在了一個人臉上,而那麵孔正是之前的離叔。
“哎哎,也真苦了這孩子了!”站在房門旁的離叔,眉頭微微皺起,嘴角掠過了一絲無奈的弧度,心裏默默說道。
看著一鳴滿身的傷痕,以及遭受的苦難,離叔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思緒也不禁轉動起來。想起十二年前的哥哥對自己說的話,離叔心裏也不禁一陣顫抖。
“離弟,這個孩子你帶去疾風鎮好生撫養,不要讓他練武,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好好活下去,注意保護他的安全,提防三大家族……”
“哎哎,哥哥你說的簡單,再這樣下去,這孩子不死也成殘廢了!”離叔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一撇,心頭淡淡的說道。
離叔歎了口涼氣,聳了聳肩,再次望了望沐浴中的少年,緩步轉身走去,同時嘴角微微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