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
經過一天過度,雖是勉強睡著了,但還是不大習慣,所以睡得也不是很舒服,再添上武撫琴的態度,睡得就更不踏實了。
蕭染雖然有時間歇性的發揮一次兩次厚臉皮的底蘊,但大多時候他還是一個很正常的人,知道廉與恥。
而且享受對於他來說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過度,至少他的肌肉和皮膚甚至是神經,都已經被曾經簡單甚至是簡陋的世界磨得非常粗糙。
現在才八點。
推開房間,從客房裏走出去。
武朝旭正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裏吃著早餐,沒有武撫琴,估計應該是忙著上班去了,也沒有傭人,所以武朝旭一個老人家看上去有些孤獨。
桌上準備了兩份早餐,雖然蕭染不見得會起得這麼早。
不過蕭染現在起來了,也不需要再去做一份。
蕭染詢問洗手間在哪,然後去洗了臉漱了口後才回到客廳和武朝旭一起吃早飯。
不得不說這樣的生存環境和條件對蕭染還說還是具有相當大的引誘力,雖然武撫琴的冷漠態度讓他感覺到了自己那一點點幼小的自信心受到羞辱的可能性,但他並不討厭這樣的環境所帶來的生活和精神上的享受。
當然,他也並不是就貪戀上了這個家。
他隻是覺得這樣的環境適合他自己努力的方向。
等以後有錢了,也去買一套大別墅。
那樣就不至於再受別人的冷眼了。
不過現在,蕭染很識趣的把自己的那一份卑微不值錢的自尊藏得很好。
吃過早餐後,已經到了8點半,屋外的陽光漸漸地烈了起來,隱約有蟬的聲音傳過來,徹底掀開了盛夏的降臨。
蕭染來到地裏,泥土的氣息給他帶來了一種很熟悉甚至是親切的感覺。
窮人啊,始終擺脫不了窮人的味道。
昨天下午武朝旭叫人把所有芋頭都收了的,蕭染本是製止,說用不了這麼多地種,這一柄紫丁茨菰的個頭不多,也就十來顆,哪裏占得了小半畝地。
不過武朝旭說看看地裏還有沒有紫丁茨菰。
果然,地裏又挖出了兩柄。
但也就隻有兩柄,再沒有多餘的了。
紫丁茨菰畢竟是野生的,不可能太多。
地前頭是一條小河溝,再沒什麼地,估計是河水衝過來的野種子,而且這些東西對生長環境要求極為苛刻,一塊地裏能夠長出三柄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武朝旭把保存得很好的紫丁茨菰取出來。
蕭染對於種植方麵的經驗幾乎為零。
他雖生活在垃圾場裏,早前村子裏也大多都是把地用來種植,但他的那塊地從來沒種過莊家。
不過僅憑腦子裏記憶中的信息,他至少知道種植的各方麵信息,隻是缺少經驗罷了,多種上一兩回,經驗自己可以從中汲取。
地裏現在全都被重新翻了一遍,泥土有些濕軟,踩在上麵能陷入個腳印。
頭頂上的陽光曬在短袖子漏出的手臂上還能感覺到輕微的割裂感。
臨夏的太陽越來越烈了。
蕭染仔細察看了一下挖出紫丁茨菰的地方。
三個地方都有一片陰涼地,陽光照過來時,正好打倒地外圍的幾顆樹杆拉下一片陰影蓋在先前紫丁茨菰生長的地方。
但樹蔭不密,陰約還是有光線從葉縫子裏透出來。
而地因為靠近前頭小河溝,濕度相對要大一些。
把四周的條件都仔細察看一遍,然後對照記憶裏給出來的信息,蕭染就地選擇了長出紫丁茨菰的這三個地方率先嚐試一下,其他的地方他還沒把握,而且他手裏的紫丁茨菰數量並不多,三柄能摘下來的也不就二十來顆左右。
如果一下子全就種完,萬一失敗,他還得想辦法去重新找種子。
雖說這東西不算是什麼稀奇的百年千年靈草靈藥,但是要找到必然還是相對麻煩的,更重要是蕭染很在意買這些東西的錢,應該會值不少錢,如果要讓他掏腰包,他會覺得比在他身上割下一塊肉還難受。
蕭染掰下三顆種子很小心翼翼的把它們重新種下。
然後又掰下了兩顆。
武朝旭以為蕭染會選擇別的地方種植,但他直接跑到了遊泳池邊把兩顆種子洗了幹淨,然後又用旁邊的自來水衝洗了一遍,遞了一顆給自己。
“嚐嚐。”蕭染說。
武朝旭愣了愣:“你不是說這東西很少,得節約?”
蕭染說:“少歸少,但還是有幾十顆,拿幾顆一邊種植一邊找經驗,再嚐兩顆也是不礙事的,雖然我看到的信息說這玩意是很好的東西,但總還是需要嚐一嚐的,萬一口感不好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