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請問您店裏那位夥計是誰家的孩子,我想去拜見一下!”,客棧櫃台之前,豐神如玉的中年人問道。
“你說凡生啊!”,羽嚴微微歎了口氣,“他是個孤兒。”
見著中年人一臉錯愕的表情,羽嚴方又說道:“這個孩子,過的也是很苦的。我們流雲鎮在十五年前發了一場瘟疫,這場瘟疫幾乎是鎮裏所有的人都染上了,大夫也都束手無策,幾乎每個人都放棄了我們。我們也隻能就這麼等死!”
頓了頓,羽嚴接著說道:“就在這時候來了一位老神仙,他贈予了我們一些丹藥,暫時幫我們穩住了疫情。可是他也是不能根治,無奈之下,就必須得有人去試他配的藥。可就算是將死,又有誰願意放棄活的希望呢?大家相互推搡之下,到底還是沒有一人願意向前!”
羽嚴低聲咳嗽了一聲,聲音卻是變的苦澀了起來,“人這一輩子,又有誰能真正的為了他人舍棄自己的生命呢?就算是我這把老骨頭,也還是舍不得進棺材啊!”羽嚴自嘲般的笑了笑。“凡生他的母親懷胎十月,正好到了臨盆的時候,便是在此時將他生了下來!連那位老神仙都說這孩子很難活下去的,恐怕出生便會染上瘟疫而夭折。凡生他母親,可真是溫柔善良的姑娘啊!他的父親也是善名遠播的!”
似是陷入了回憶,羽嚴良久未在言語。
中年人也不催促,隻是那般靜靜的站立。
羽嚴忽的長歎一口氣,“老朽失禮了,實是傷心之事啊!”
“老丈,若心有苦楚,可不必再說了!”
“無妨!”羽嚴擺了擺手,“凡生家與我家是世交。眼看著鎮裏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他的父母竟是將凡生托付給我後,與嫣兒的父母一起去做了試藥之人!他們隻是給他起了名字,李凡生,平凡的度過一生。”
沉默良久後,中年人忽的施了一禮,“老丈,我有個請求,請您務必考慮!”
見到羽嚴點頭之後,中年人繼續說道:“我初見小兄弟時,觀其眉目間抑鬱之氣頗重,想必是有事積結於心,不得解答。但在我探查他的身體之時,發現他竟然根骨清奇,實是一塊修習道法的渾金璞玉。希望老丈準許我收他為弟子,我定當傾囊相授!”
“從你進客棧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定是人上人。單單那份氣度便是世上少有人及。我也不想清楚您的出身,凡生若是能拜入您的門下,也會是三世修來的福氣。隻是,凡生的父母都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請恕老朽不能答應。雖然我並非修道之人,但是也是明白的。正邪之間的交手都會死傷很多人的,我不想凡生也卷進江湖中的血雨腥風之中。”
中年人頗感意外,一般人但凡有了入修道一途的門路,都是趨之若鶩的。眼前這名老者卻是不願意。想著,心裏也是十分遺憾,,但還是說道:“如此,便當我未提過吧!老丈,多謝了!”
次日,清晨。
李凡生本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踏入那名少女的房間的,可是羽爺爺卻堅持讓他去,說是做生意不能因為受了點氣就不管不顧了。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邊傳來少女如黃鶯輕啼般悅耳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李凡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自己看起來無比鎮定,昨天少女那一腳著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推門而入,低頭將飯菜放好,正打算離開時,耳畔卻是傳來了少女的笑聲,“你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麼地!還有,昨天的事對不起啊!”
微感錯愕,“這還是昨天那個刁蠻的女孩麼?”,李凡生心想。
一抬頭,李凡生卻是嚇了一跳,差點便撞上了眼前這張嬌顏,少女竟是在自己低頭的時候到了自己身邊。看著少女笑意盈盈的臉,李凡生竟是愣住了。
少女臉微微一紅,然後又自顧自的說道:“你想要什麼補償呢?”
李凡生搖了搖頭。
“那怎麼行?爹爹說過的,不能欠別人人情的,一定要想辦法還!”,少女手指戳著下顎,低著頭想了會,然後說道:“等我長大後我嫁給你作補償吧!”
李凡生瞬間跌倒,連聲道:“不用了,不用了.......”,趕緊落荒而逃。
耳後傳來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李凡生想:“她到底還是可愛的,隻是驕縱了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