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光第一部炎帝之怒 第一回惡魔與天使(001)呼喚(1 / 3)

“你來了嗎······”黑暗中有人輕聲喚著他,喑啞的聲音中透出渴望解脫的痛苦。

誰?是誰在叫他?這個地方,他不是來過嗎?怎麼他又回來了?

安靜潮濕的空氣中仿佛安靜能聽出水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四周陰森恐怖,可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漫無邊際地走著,走著,走在一條黑暗的通道裏,直至走在那個人的身前。他的身體慢慢釋放出赤紅的光芒,被釘在牆上的那個人閉上了眼,這光芒刺眼得如同他許久未見的光明。兩個人緩慢的呼吸在這狹窄的空間裏相互碰撞。

“我被困在這裏多久了······”

“三年。”

“三年了······”那個人像是在努力想一些什麼。“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了。那孩子,也應該長大成人了吧。我真想好好摸摸他的臉,可惜我被困在這裏逃脫不了。你怎麼不帶他來呢?你答應過我的。”

他撫了撫釘在那個人身上的青銅古劍,當他摸到上麵沾滿的幹了的血跡時,他的心猛然一顫。他還是來晚了,那個人,快要死了。

“對不起,我盡力了······可那個孩子······當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忘記了一切。他似乎已經變回以前那個樣子。

“是嗎?”那個人失望地垂下了頭,近乎沉睡。“忘了就好,忘了就好······他不該記住我的。”

他抓住其中一把釘著那個人的古劍,試圖把它拔出來,古劍閃耀著白色的光芒,極其強悍地和他的力量相持著。

“沒有用的,這劍隻有它的主人才能拔出,別費勁了······”那個人話音剛落,他便忍不住對著那個人噴了一口鮮血,血濺到古劍上仿佛滲透到劍裏,消失不見了。

“混蛋!”他憤怒地罵道。“是那個叛徒幹的嗎?”

那個人無力地點了點頭,冰冷的地板上仿佛有什麼液體滴落。“算了吧,他也隻是做他該做的事而已。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錯了。我們妄想從遠古破譯出古人的科技造福人類,可最後,我們帶來的,隻是一個被封印了上千年的噩夢。”

“錯的不是我們,更不是科技。錯的隻是那個叛徒,隻是他!”

那個人終於睜開了眼,仔細端詳著他。他知道那個人在看些什麼。他留了三年的長發,已經夾雜著一些快三十歲的人都不會有的白發。

“你還是你啊,一點都沒變。最後一次相見了,怎麼不摘下你的麵具呢?”

“能讓炎帝摘下麵具的,除了悲傷,就隻有憤怒。我與你之間沒有悲傷,更沒有怨恨,所以,我不想在你的麵前摘下麵具。”

“即使我快死了,也是這樣?”

“即使!因為以前沒有戴麵具的我,已經在地獄的煉炎中死去!”他怒吼。

他從未在那個人的麵前發過火的。可是他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活在自己的天堂的人了,力量帶給他的,隻有封鎖自己的孤獨。那個曾經共創的溫暖幻境,脆弱得經不起一次現實的打擊。

“你走吧。”那個人閉上了眼,不再看著他,隻是累得就要永久地沉睡下去。

他幾乎沒有遲疑,轉身就走,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說。他奮力地跑著,跑向那個透著幽光的出口。隻要跑得夠快,快得如同光速,那麼一切相對與他來說都是靜止的,那麼那些痛苦的回憶都可以停留在過去某個最遠的點上,再也追不上他,那麼他就不用帶上那麼可笑的麵具,不敢輕易把最真實的自己解放出來。可他畢竟不是光啊,有什麼快要追上他了。

他突然有些內疚了。他想自己真是冷酷到無情,那個人都快死了,他為什麼不讓那個人看看麵具之下真正的自己?他想起他們在九天未成立之前便認識了。假如九天沒有成立,那麼他們現在應該一起坐在國家科研院天昏地黑地加班,吃泡麵,不用管那個滅世的預言,每天開開心心地做他們的科學研究,直至世界的毀滅。

他停住了腳步,反方向跑了回去。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怎麼三年過後,他跟那個人就生疏得如同陌生人一樣?

他沒能跑到通道的盡頭。青紫的電光照亮了他的前路,雷聲突然炸響。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個人的麵前,用力拔出沾滿鮮血的古劍!劍影飛舞,那個人冰冷了三年的血,濺落在他的腳邊,濺在他的麵具上!

“啊!”他哀號,像是心髒被追上來的回憶刺穿般刺痛!

“傲!”他再次喊出這個熟悉的名字。

他是在一個雷雨紛紛的深夜中醒來的,醒來的時候窗邊突襲的風雨打濕了他全身。外麵的世界裏,狂風,怒雷,暴雨,縱橫交錯,像是他背負在身上的命運。那個悲慘又沉重的命運。他在風雨中緩緩摘下麵具,把雨水,當做亡者得鮮血擦去。天地蒼涼滄桑,哀怨鋪天蓋地,在他的心中,依舊彌漫著悲傷,還有憤怒......

三年後。

下午五點。曠課許久的蔑在家裏抽CF,鼠標鍵盤聲劈裏嘩啦。

昨天他遇上了同道高手。在“失落之城”裏,他和那個高手連P幾十場,無一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