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搶回護額的動作頓住。訓練場突然安靜得能聽見螞蟻爬過沙粒的聲響，遠處傳來不知誰的苦無紮進木靶的悶響。
三小時後。
卡卡西拄著拐杖退到樹蔭下，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鳴人第七次結出醜-卯-申的印式，暴走的雷光在他掌心炸成不規則的球體。
“不對。”卡卡西的聲音有些沙啞，“查克拉要在經絡裏分層壓縮，像疊千層餅……”
“啊啊啊我知道啦！”鳴人煩躁地抓亂金發，掌心的雷球突然膨脹。卡卡西的寫輪眼驟然睜開——在慢鏡頭般的視野裏，他看到查克拉流在鳴人手臂經絡中橫衝直撞，像脫韁的野馬群。
“快散掉！”
警告來得太遲。雷球轟然炸開的瞬間，卡卡西的拐杖深深插入地麵。沙塵暴般的衝擊波中，他瞬身到鳴人背後，拎著後衣領把人甩出爆炸範圍。
焦黑的深坑冒著青煙。鳴人癱坐在沙地裏，右手袖子燒成灰燼，小臂皮膚布滿蛛網般的血痕。卡卡西蹲下身時，嗅到皮肉燒焦的味道。
“為什麼……”鳴人盯著自己顫抖的手，沙粒從炸開的金發間簌簌落下，“佐助能學會的術，我為什麼……”
卡卡西的醫療查克拉包裹住少年手臂，看著翻卷的皮肉緩慢愈合。係統麵板在視野邊緣閃爍紅光：【雷遁契合度降至15%】。
日落時分，卡卡西靠坐在訓練場邊緣的斷牆上。鳴人早已被聞訊趕來的小櫻拖去醫療部，空氣裏殘留著焦糊味。他盯著掌心殘留的雷屬性查克拉，突然握拳砸向牆麵。
碎石飛濺，指關節傳來鑽心的痛。
“任務失敗。”係統的機械音冰冷如鐵，“扣除10%查克拉作為懲罰。”
仿佛有無形的抽水泵突然啟動，卡卡西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揪緊。原本在經脈中平穩流淌的查克拉開始逆流，喉頭湧上腥甜。當他掙紮著摸向忍具包時，發現連最簡單的分身術都施展不出。
暮色中的訓練場泛起血色。他蜷縮在牆角，看著係統麵板上【當前查克拉量：0.9卡】的數值冷笑。原來所謂“一卡查克拉”是這個身體的滿狀態計量單位，而現在的自己，連完整狀態的九成都維持不住。
“建議選擇查克拉控製力達標的學生。”係統突然切換成溫和的女聲，“例如春野櫻，其醫療忍術適配率高達99%。”
卡卡西抹去嘴角的血跡，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遠處的火影岩亮起燈火，綱手的輪廓在窗邊一閃而過。當醫療部的方向傳來小櫻訓斥鳴人的聲音時，他扯下麵罩深吸一口氣，冰涼的夜風灌入肺葉。
沙地上還留著千鳥練習的焦痕，形狀像隻折翼的鳥。